到餃子的圖片都會條件反射。

源於一年一百二十元的收視費被看成了奢侈的支出,結婚以後,花了二千多元買來的電視就成了是擺設,好在我的娛樂並不在此,沒有電視,讀書也好。劉禹錫說過,廢書緣惜眼,那是千百年前的事情,現在的我,在廢書之前,先把電視廢掉,也不算壞事。

有線信號被掐掉之前,《還珠格格》已經炙手可熱,後來出了光盤,在電腦裏邊,這些格格就占去了一個半的硬盤空間。

看到小燕子隻顧著下棋,把失明的紫薇丟棄在一旁,後來被爾康責罵的時候,婆婆在旁邊哭得稀裏嘩啦,一把擦眼淚一邊感慨:小燕子真是嘴大舌敞,太善良太好心了,這個紫薇真能拖累人,沒事找事惹麻煩。女人要是讀書讀多了,鬼子六子就多,心也讀黑了,越讀越混。活該,買到妓院裏邊活該,還救她幹嘛?

小燕子哭,她也哭,淚眼相對。

木雕泥塑般的坐在一旁,含沙射影也好,指桑罵槐也好,感覺同這部劇集一樣,從最初的倒背如流,到最後的徹底麻木。耐心地等到某人看累了去休息,手才終於摸到鍵盤,開始碼字。有時候也偷偷下載了電視劇看,用電腦看劇集不是更好,起碼不用忍耐沒完沒了的電視廣告。

很多事情,當成為過去以後,再回首看時,隻是寂然。

一段婚姻的結束,並不是一次人生旅程的完結,離開曾經的家,沒有悲喜,也沒有留戀,時光一去不回,路隻能前行。

Bear就是那個時候趕過來,賴著不走,她擔心我看不開,真是個傻瓜,我隻是放不下而已。

一麵而已,不過一個多時辰,從那個老宮女的家出來,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銀子長了翅膀,從我的麵前成雙成對地飛過。

帶著我來的是長跑京師的一個買賣人,和烏秀很熟悉,人還不錯,他看出來我心中的忿忿,勸慰了兩句,然後送我到內務府報到,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住下。

四月的京城,煙柳方綠,桃霞微紅。

2008年的時候,來過一次,看望一個朋友。京城的名勝古跡太多,不能悉數盡覽,因為朋友住的地方,離故宮比較近,所以在故宮裏邊轉了轉,也是連十分之一也沒有走到。

很高的牆,很多的房子,曲徑通幽,回廊婉轉,金碧輝煌,庭院深深。

來不及分辨出東西南北,行色匆匆的我,帶著對故宮的這些印象就踏上歸程。

幸好在客棧住了沒有多久,內務府就召我們這樣的人進去,專門請了宮裏的掌事太監和管事姑姑來教導日常禮儀。早知道有上崗前的培訓,何必浪費那些錢。

到了正日子,內務府裏,擠滿了三旗的女孩子,按照鑲白旗,正黃旗和鑲黃旗的旗籍,由人領著,先到故宮的禦花園裏等著初選。

應選的包衣女孩子,年紀最大的十六歲,小的十三歲,身量形容,不一而足,有的垂頭不語,有的免不了東張西望。

我站在靠後的位置,和另外五個女孩子一組,眼角的餘光,掃著禦花園中的奇石異木,心裏想不起這邊兒是否來過。

沒有電的手機還鑲嵌在鞋底,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而且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這場荒謬透頂的事,不會像一場夢,可以在清晨醒來。

掌事太監,管事姑姑,這次終於是看到了活生生的,在前邊站了好幾個,也不知道負責初選的那個人是誰,基本上,應選的女孩子都不能抬頭看人。

前邊的人,越來越少,恍惚間,我聽到有人陰陽怪氣兒地叫妍盈的名字,心頭不覺一震。妍盈是穆湫的丫鬟,穆湫的家已經被抄沒,家裏的奴仆應該被官賣,妍盈怎麼會來參選宮女?莫不是她頂了誰的名額?這要是查出來也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