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然而還沒等林緣想完,就聽見太宰又說道:“阪口安吾背叛了港口黑手黨。”
他說得一臉雲淡風輕,但是林緣能夠感受到他此時應該是怎樣的心情。
再聯想到今天遇見中也時他說的話,林緣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該不會是阪口安吾聯合了那群“外來者”,而織田作也是因為這個才死的?
“我現在可就剩你一個朋友了,結果你連跟我喝一杯都不願意。”太宰說著,像是聽到什麼有意思的話一樣,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林緣看了他一眼,“你先下來。”
“嗯?”太宰轉頭看他。
“不是說要跟我喝酒嗎?你帶了嗎?還有酒杯。”
太宰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起來有些無辜:“哎……沒有呢,不然我現在去買?”
“不用了。”林緣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拿了上次他放在自己這裏的這瓶威士忌。
“就這個吧。”他說著,遞過了那瓶酒。
太宰跳下窗,伸手接過了酒瓶,輕車熟路地打開了,一邊小聲嘟囔:“可惜了,沒有冰塊。”
接著他仰頭喝了一口,又把酒遞給林緣:“這酒不錯,嚐嚐?”
林緣有些猶豫地接過,隻是一小口,就讓他覺得自己的喉嚨都仿佛燒起來了,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整張臉都有點扭曲。
“沒用。”太宰笑著罵了一句,接過了酒瓶,大口灌了起來。
威士忌作為一種高濃度的烈酒,平時飲用都會采取加水或者加冰塊的方式,像這樣直接喝的都是少數。所以沒一會兒就有了醉意。
太宰這人本就長得好看,即使喝酒上頭也不會整張臉都變得通紅,而是隻有臉頰兩側稍稍有些紅暈,像是悄悄塗了姑娘家的胭脂。再配上那雙帶著醉意的雙眸,竟然有幾分糜麗的意味。
林緣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人這個樣子,正有些愣神,緊接著他就感覺身上一重,麵前的人不知何時竟然整個人掛在自己身上。
林緣身上掛著一個醉鬼,抱也不是,推也不是,一時有些尷尬。
就在他準備把麵前這人扶到床上去的時候,就聽見他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我現在隻剩下你了……”
林緣動作一頓,身上這人的熾熱的呼吸混合著威士忌濃鬱的氣味噴灑在他的耳後,讓他莫名地覺得有些發燙。
似乎是見林緣沒有反應,太宰又問了一句:“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還是說……會像他們一樣?”
這是林緣第一次見他情緒外露的模樣,此時的他,才真正像一個18歲的少年,而不是高高在上,喜怒無常的,讓人捉摸不透的黑手黨幹部。
“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似乎是被催眠了一般,又或者是受了那口酒的影響,林緣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竟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真的嗎?”太宰看起來有些高興,然後又小聲咕噥道,“可是我不相信哎。”
“那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林緣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在哄小孩子。
“嗯……”太宰似乎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你親我一下?”
“哎?”這下輪到林緣呆住了。
“算了,還是我親你吧。”太宰又小聲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下一刻,林緣覺得自己的唇被貼上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涼涼的,帶著濃鬱的威士忌的氣味。
一觸即分。
“好了,”太宰明顯帶著愉悅的嗓音在耳旁傳來,“蓋了章,從今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