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段(1 / 2)

咽。

“你是不能。”習清的聲音愈發的柔和。

放下懷裏的長劍,沈醉握住習清的手,兩人十指交纏、默默凝視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不遠處,金鍾大鼓開鳴,禪讓大典開始了。沈醉和習清轉過頭去,望著山道上華蓋接踵而過,宮女內侍們彩衣飄飄,鮮花鋪滿地麵,兩人相視一笑,正想接近山道,好看個清楚,並趁機行刺軒轅誠。

一聲遒勁有力的響箭打斷了二人的行動,也引起了山道上人們的驚慌。

隻見不知從何處飛出一支利箭,箭頭上帶著好幾個鈴鐺,在空中發出懾人的脆響,一路呼嘯而來,直直的射在軒轅誠乘坐的八驂車輦上,車輦周圍的衛士立刻緊張的將車輦團團圍住,有人飛身躍上車輦頂端,拔下那枚響箭,軒轅誠從車輦裏探出頭來怒喝,“怎麼回事!”

拿到響箭的衛士立刻跪到軒轅誠麵前,“啟稟王爺,響箭上有張紙。”

“什麼紙?”軒轅誠皺眉。

“是……是……一張寫著戰書二字的紙。”

“寫著戰書二字?”軒轅誠愣住了,“就寫著戰書二字,沒別的了?”

“還有一個落款,”衛士吞了吞口水,“落款寫的是……司徒風。”“你說什麼?!”

軒轅誠驚了,樹林中的沈醉和習清也驚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戰書二字,落款司徒風!是司徒風來下的戰書,但司徒風不是已經死了嗎?或者說,即使他沒死,可川東軍早已全軍覆沒,司徒風還有什麼資格來下這封戰書?

尾聲

茶館裏的聽客們齊齊喧鬧起來,“是啊,司徒風都兵敗如山倒了,還有什麼資格向軒轅誠下戰書,還有他到底死了沒有,快說快說!”

說書先生喝了口茶水,“容我歇歇再繼續。”

“別賣關子了,快點兒。”“快點兒!”“再這麼磨嘰可別怪我們下次不來捧場。”“你倒是說啊。”

說書先生匆匆吞下茶水,又拿扇子給自己扇了扇涼風,而後袍子一撩,重新站起來,走到台子後麵,驚堂木一拍。

“上一回說到啊,軒轅朝禪讓大典,盛況空前,但隔空忽然傳來一枚響箭,上書戰書兩個大字,那字寫的是龍飛鳳舞、剛勁有力,話說這是何人向軒轅誠下的戰書呢?正是那兵敗如山倒的代王司徒風。司徒風這一下戰書不要緊,軒轅誠那個氣啊,好端端的禪讓大典,給這封戰書攪得不得安寧。戰書上也沒寫時間,也沒寫地點,就戰書兩個大字。這一來,陪都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司徒風何時會出擊,到哪裏向軒轅誠挑戰,軒轅誠自然是嚴加防備、不敢懈怠。再說這代王司徒風,也端的是個人物,就在封禪大典兩個月之後,他用三千人的鮮血證明了戰書二字的真義!就在一個大雪紛飛、寒氣入骨的清晨,就在陪都郊外的銅鼎山上,忽然衝下三千勇士,帶頭的正是那代王司徒風,隻見他身披鎧甲、手持長劍,一聲令下,三千人就向著陪都城內發起了衝擊!”

“霍!”“哇!”雖然有些人已經聽過好幾次這著名的銅鼎山三千人戰。但再次聽到此處時,眾人還是忍不住發出讚歎聲。

“再說那陪都是何等所在,軒轅朝新立的皇都,把守地兵將如雲,三千人又如何能撼得動一分一毫?最後這三千勇士全都血灑疆場。司徒風也力竭而死。但這還不算奇的。更奇的是,三千人戰那一仗打的是昏天黑地、山河為之動搖、草木為之動容。居然還有兩位中途加入三千人的義士。”

底下地聽客紛紛點頭,“正是。正是。”

“那三千人都身穿孝服,自知有去無回,另外兩位中途加入地義士,卻一個穿青衣,一個穿紅氅。隻不知是何方英雄,想必也對那軒轅朝恨之入骨。三千人戰之後,銅鼎山的南山坡改名血祭坡,每年都有行人前往祭奠,亂石崗中,多少英魂如昨。”

說書先生還在台上滔滔不絕,台下一個茶客命小二封了一小封銀兩送到說書先生手中,說書先生打開一開,居然有二兩之多。連忙朝著那茶客地方向作揖道謝。茶客是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男子隻微微對說書先生點了點頭。隨即離開茶樓。

小二從後麵茶客後麵追了上來,“祈公子,你地傘。”

“多謝。”男子接過傘來,望了望外麵的天空。

此時,距離三千人戰已過去了七年,就在五年前,登基大寶、風光無限的軒轅誠一日忽然猝死在朝堂上,據說是長年過度亢奮、也是力竭而死,世事難料,原本就對軒轅朝卷土重來極為不滿的各地起義軍一下子有星火燎原之勢。而更為添亂的是,軒轅誠沒有子嗣,軒轅曇又在禪讓大典之後就病死了,軒轅氏已沒有什麼能繼承大統地後人。朝臣們扶植了一個年幼的隻有七歲的軒轅氏後代,但一直得不到天下的承認,而軒轅朝的地盤也在不斷的征戰中越來越小。

於是,華夏大地重新陷入了你爭我奪、互相討伐的割據狀態,所不同的隻是這次割據的諸侯換了一批人而已。

男子緩緩離開茶樓,走在青石板鋪就地街市上,這裏是鳳城,司徒氏地老家,而走在這街上的男子正是前朝軒轅朝地內廷將軍祈承晚,祈承晚於七年前辭職歸隱,於亂世中到處漂泊遊走,七年來,他的足跡踏遍大江南北,從信守關、紫雲峽,到老皇都、柳城一直到鳳城,祈承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