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以最好的方式來祭奠(2 / 3)

紅色是她為我挑的顏色,我一直罵太娘,她非要我帶,然後在慢慢欣賞。

她走後,我將它放到了衣櫃最裏麵,發誓以後絕不會再戴上它。

誰能想到,她給了白賂一條一模一樣的,我很反感的說了那句話,“藍色很適合你!”

不過,白賂腦子太笨,真的後來經常穿藍色的衣服,以至於後來我想告訴她,其實我騙了你。

但我騙她的事情太多了,從最初一個小小的慌延伸到一個不複往來的死循環,怎麼說也說不清楚。

索性,就這樣吧,反正她一直也不太願意了解太多。和她在一起以來,除了我爸一件事,她幾乎不過問。

這也是我們之間特別輕鬆的原因,簡簡單單的,竟然待到了高中畢業。

但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照樣一件事也沒和她解釋。

比如和謝小乜的關係,和葉旻待在修理廠的真正原因,她母親被祁念殺死的真正原因,還有在葬禮上,她的父親來看她,卻沒有讓她知道。

我當時在北京藝考,回來的時候,葬禮剛結束。

所以,我在機場遇到了她的父親,白潤生。

我怎麼也不會忘記他的容顏,總有深色的眼圈,特別像化了煙熏妝,兩邊臉頰有細細的暗紋,一層層的交織著,給人以一種特別難親近的恐慌感,因為他看人的眼神一成不變的凶狠。

我不顧易姎姐的叫喚,衝上去迫不及待的就叫了一句“白叔!”

然後,他看了我一眼,我莫名的慌張起來,隨著他的凝視,眼神不自覺的垂下去。在短暫的凝望後,他像是終於想起了一位故友一般的回答“哦,敬祁啊!”

我點點頭,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我先走了!”然後,他拖著行李往前走去,沒有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他是最深和最難忘的一段記憶,那時候祁念跑到白賂家,我以為我又要遭受她的暴打,隻好懦弱的躲進被窩。

那天房間外動靜很大,我害怕極了,擔心她會動手打白賂,隻好壯著膽子出去,可是,門完全被反鎖了。我使勁叫喚,也大力的踹門,在很長時間的掙紮下,門從外麵打開了。

而我看到的卻是一副慘不忍睹的血腥場景。

白賂被祁念抓著頭發,一把水果刀在她的脖子處劃下了深深的刀口,白賂怔怔的看著我,眼裏全是淚水。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絕望,總之,我被她的眼神鎮住了,以至於在我滾下樓梯之後,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以至於,白賂何時被帶走,那一場戰爭何時結束,我都不知道。

當時的敬祁啊,真的是太弱了,害怕死亡,害怕被欺負,所以當那個女孩子衝到我麵前替我抵擋一切傷害時,我還認為那是理所應當。因為我的生活太淒慘了,應當有個人來疼我和保護我,就因為那樣的懦弱,才導致了後來痛徹心扉的別離。

後來我才知道,白賂多麼勇敢,在那樣生死關頭,她報了警。

自救。

她沒有錯,所以,盡管入獄是我的親生母親又怎樣,如果她沒有被警察抓去,等待我的就又是一場一場的欺辱。

就是在那之後,我學會了抽煙。

練習吐煙圈的時候被學校的同學嘲笑,被社會上的人揪住了衣領就往牆上撞去,直到頭破血流,他們才肯放過我。

幸好敬文旭當時在青島,沒有時間來徑州,不然這樣落魄的我不知道又要讓他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