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全放在了這桌賭局上。

“這個嘛……今晚押注,明日揭謎,當然是……”衛風神秘一笑,“賭聖女和閻教主今晚誰上誰下,明早哪位起來腿軟腰酸,另一邊自然就是贏家。”

水猶寒看著“巫錦”這個名字那邊空空如也,不禁動了些惻隱心。

“護法你平日和聖女最親近了,不如就親幫親,押她試試?”大家都盼著水猶寒趕緊把銀子放上來。

水猶寒也想,可是……

她詢問的目光望向雲嫿,很快收到一袋“零花錢”,“你拿去押吧,都押小錦。”

家裏的財政早就盡歸了雲嫿管,水猶寒身無分文,此刻剛拿到的一袋銀錢也全倒了賭桌上。

大夥兒看著她倒出來的亮閃閃的金錁子,眼睛發光,趕緊又加了不少銀兩在“閻綺陌”的名字邊。

買得多,贏得多!

大家盯著水猶寒灑出來的金子笑,雲嫿也望著她們笑:“記住你們的話啊,明早誰腿軟誰就輸了。”

離開的時候,水猶寒好奇地問了她一句,總覺得她方才有股勝券在握的派頭。但……事實似乎並不如此。

雲嫿“咭”地笑了出來,眉眼藏笑過去對她耳語了幾句……

接著水猶寒也聽得輕笑起來,看了眼賭桌邊還興致勃勃等著分金子的教徒們,笑笑搖了搖頭。

紅燭搖曳的屋內,氣氛卻全然不像個洞房,反而更像個審疑犯的現場,凝肅威重。

“跪好!”巫錦的聲音中夾著冷冷的怒氣。閻綺陌趕緊挺直了背,低著頭隻敢盯著地麵。

膝蓋下是一塊搓衣板,硌得腿生疼,前麵還有一根雞毛撣子在揮舞,隨時會落在身上。閻綺陌憋屈地咬著牙,臉漲得通紅,好幾次想站起來挽回顏麵,可是被巫錦一喝,立馬又繃直了身子跪得筆直,絲毫不敢動彈。

“閻綺陌,你去青樓了?”

閻綺陌見她動怒,不敢點頭:“小錦,我隻是去見一個朋友……”

“見朋友?”巫錦反問,“我怎麼不知道你在青樓有朋友?你一直瞞著我?”

自己的確是瞞了她,閻綺陌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既然是朋友為什麼要瞞著我?除非你心虛。”巫錦的思維此時格外清晰,言語滿含慍怒:“昨夜沒讓你和我睡,所以就去青樓見‘朋友’了?”

她越說越氣:“閻綺陌,就因為我們沒成親你就,你就去……!”最後話語驟停,自己都說不出口了。

“小錦,我隻是昨夜去找了她,晚上是在你安排的房間裏睡的。”閻綺陌也著急,擔心她誤會,“我與她隻是坐談了一會兒,什麼都沒做。”

“好啊,閻綺陌,看來你夜裏精神都很好,還能大老遠不辭辛苦跑去青樓與別人坐談。”巫錦把雞毛撣子摔到地上,褪下外衣,“我沒你精神好,我先睡了。”說著真便側身一躺,被褥一拉,朝內睡下了。

“小錦……”

“我困了,我要睡覺了,麻煩你別說話。”巫錦是真的生氣了,氣她瞞著自己去青樓,深夜去見“朋友”,還不知道那“朋友”與她半夜做了什麼事。

閻綺陌膝蓋有些泛疼,然而疼痛事小,難為□□大,她這輩子還沒跪過誰。“小錦,我可不可以……”

“可以啊,你快去青樓找你的朋友,去了也就別回來了。”巫錦氣惱說完,把被褥一掀,蒙住腦袋裹著身子蜷起來了,不想再理她。

閻綺陌咬牙想了想,心底歎口氣,不敢再出聲,默默跪在搓衣板上,也不敢動彈。

這一跪便是月落日出,接著日頭升到中天,院門口盯著那間屋門翹首期盼的教眾們已經著急難耐,盼望著兩人早點從裏麵出來,自己就能去分金錁子了。

而雲嫿隻是悠閑坐在旁邊一張石凳上,抿唇偷笑,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閻綺陌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