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廊右邊。
見那兩人疑惑看他,他忙結巴著解釋道,“我,我小學是這裏畢業的……”
現成的向導。戎子便把穀梁米推後頭些讓他殿後,護著江黎走中間。三人排成一列,先將一樓靠右的幾間教室給照了照,門都關著,像是鎖上了,於是接著順著江黎說的靠右的樓梯上走。
走到二樓拐角,突然聽到腳步聲,像是在三樓,那人也同時聽到了他們的,腳下一頓,接著便是匆匆跑開的聲音。
戎子急忙往樓梯上衝,江黎忙在後頭補了句,“那邊左邊還有個樓梯!”
“小米你堵那邊!”戎子丟下句,足尖一掂掠上樓梯欄杆,再一掂身影就消失在樓梯間,火符上的火也隨著這猛一動作被吹熄。
穀梁米聽話地拽著江黎從二樓走廊往對麵靠左的樓梯跑。
戎子跑到三樓,聽得腳步聲明顯在走廊那頭,也是沿著樓梯上跑的趨勢,忙又轉身繼續往四樓。
他步子掠得快,眨眼間就跑上四樓,對方的腳步聲還在對麵的樓梯間晃蕩著,他已經幾個起躍奔過走廊,同時一翻手腕化出降魔杵,足下一頓,揚手抵在剛從左邊樓梯間探出身子那人腦門上。
但那人也是反應極快,在戎子閃他身前時立馬退身揚槍,槍口同樣比在戎子下顎處。
“怎麼是你?!”來人看清戎子,低叫道,果然是隨便。
戎子眉頭一皺正要發話問他,突然聽見樓下三樓又傳來腳步聲,腳步聲隻得一人,往下麵去,不像是穀梁米也不像是江黎。
“快追!”隨便收了槍低喝一聲,戎子立馬反應過來,樓中還有第五人在?!
他收回降魔杵翻身下樓,那腳步聲極快地一路往樓下去了,接著便是江黎的一聲驚叫,又是一路往下。戎子蹬蹬幾步下到二樓,從樓梯間站的兩個人影——江黎和穀梁米——麵前匆匆掠過,也沒時間看他們怎樣,直追著那人去。
那腳步卻在一樓附近止了。戎子衝進門廊一看,大門依舊是他們進來時候隻開了一縫的狀態,忙又衝回一樓走廊,四下張望。
走廊上黑漆漆一片,他點了火符起來,還是什麼都沒看到,正對著的小壩子裏的假山依舊突兀地伸展向天空,他繞到假山背後,還是沒看見人。
隨便這時候咚咚跑了過來,“人呢?!”
“丟了。”戎子一邊警惕地看著周圍一邊道。
“怎麼會?你不是一路跟下來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戎子道,“應該還沒出去。”
穀梁米跟江黎也下來了,江黎跑得氣喘籲籲的。
“沒事吧?”戎子問,“那人長什麼樣?是喪屍麼?”
“沒看清,一個影子突然嘩地過去了。嚇了我們一大跳。”穀梁米回道。
“你怎麼不攔啊?!”戎子怒了。
“太快了攔不住……”
“你……廢物!”
“你……光說我,你自己不也沒追到……”
“你再說一遍?!”
“好了好了別吵了,”隨便忙上來勸架,比個噓的手勢,“我們挨個挨個房間搜。小米你和江黎看著門這邊,這次可得攔住了。”
他拉著戎子走開幾步,打開一柄手電筒往一樓走廊上照去,原來有好幾個教室雖然門鎖著,向裏的高處的窗戶卻還沒關。於是他二人便往那幾個教室靠了過去,一左一右守在門邊,隨便躲在門邊執槍對著裏麵作好射擊的準備,另一手將手電筒架在槍上正照前方,接著對戎子點了點頭。
戎子抬腳迅猛地踢開門,轉身躲入牆後。
裏麵沒有任何反應,手電筒光照亮了屋內一地血腥,課桌椅都還淩亂著,惡臭味撲鼻而來。
隨便憋住氣,把門又蹬開了一些,站進去一步,手電筒繼續往裏照著,天花板上還掛著那日晚會時掛上去的彩紙彩條,上頭貼著小紅花,垂在半空中。地上桌上都還有些人體的殘餘部分,黑黑的一塊一塊攤在那裏,有些肢體上已經化出水來。
腳下幾隻蛆蟲蠕動。隨便綠著臉迅速把腳收了回來,帶上門,回頭看戎子已經一臉的扭曲開始捂嘴,忙做個“忍住”的手勢。
戎子跌撞了一步,狠狠搖了搖頭,把自己唇都咬了口血出來,可算把吐意給忍住了,擺擺手示意繼續往前搜。
第二個教室依舊空無一人,但向外麵的窗戶大開著,他二人忍住惡臭踏著地上的腐爛屍塊跑過去,那窗戶正對著一排小花壇,離開不遠就是升旗台,接著是學校大門。
他們一彎腰直接從那窗戶裏跟著跳了出去,四下看看都不見人影,隨便便一路往大門口追,跑到鐵欄門口依舊是那三灘燭淚,皺著眉頭看著那把插在門上的掠影劍。
“被打開過?”戎子追上來。
隨便搖搖頭,“不知道,門是爆頭負責關,我也不記得之前是怎麼插的……”
“那東西懂得拔劍出結界?”
“不一定,”隨便又搖搖頭,“從圍牆也可以翻出去,外頭的進不來,裏頭的要出去卻沒什麼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