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王,將自己的身份端得如此正,就好像真的什麼都了解一樣。”袁殊繼續說,他的語言就像是一把鐵鍬,將陸景明一下一下的瓦解:“其實你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無論你在自己的領域取得了多麼大的成就,在我們的世界卻如同新生。”

“你們的世界?”陸景明輕聲重複了這句話突然猛的抬頭看向袁殊:“你……”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青組,袁殊。”他終於報上了自己的身份與名字,放棄了所有的隱瞞與試探,堂堂正正的將自己擺在了這裏。

“青組……”陸景明將這兩個字念了一遍,仿佛經過了細致的咀嚼才問:“什麼意思?”

袁殊突然一點將這個對話繼續下去的欲望都不再存在。他終於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初學者,他隻是一個運氣很好的外行而已。他不再有耐心去與這位教師周旋,掏出手機準備告訴李宗鄴他們一開始就搞錯了目標。

能說出他公務員身份的唐澤,顯然比陸景明高段的多。

手機剛剛拿到手上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來電,袁殊的拇指停在離屏幕幾個厘米的地方,猶豫了一翻才滑開通話。“喂?”他向著電話的另一邊說。

“袁殊嗎?”電話那邊是最近才聽到過的熟悉聲音,男人的嗓音帶著點沙啞,疲憊感怎麼也藏不住。

“殷白?”袁殊問。

“連名帶姓……真令人失望。”電話裏傳出一聲輕笑,卻怎樣都無法讓人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輕鬆的:“不能再喊一句白哥?”

r>  袁殊這次沒有回答,他舉著電話,一手□衣服的口袋裏,側著身子靠在了桌子上。這世界上總有幾個人,他們打來的電話再無聊再沒營養他也不會掛掉,有的是因為畏懼,有的是因為尊敬,有的是因為期盼已久。

“算了,現在糾結這些也沒意思。”殷白歎了口氣,從話筒裏可以聽到那道沉重的聲響:“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能不能來一下三醫院?我有些事想當麵問你,不過現在走不開。”

“嗯……”袁殊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說有點忙,突然聽到那邊隱約有人喊了一句“誰是田重明的家屬?”

他覺那聲叫喊絕對不止是聲音而已,一定有某個路過的神明賦予了它奇特的力量,像是雷電,像是利刃。不然為什麼隨著這句話他所有的神經都繃直起來。

“重明?”他在聽到殷白應了一聲之後問。

“抱歉,一會和你說。”殷白回了他一句就要掛電話。

“等等,怎麼回事?”袁殊用兩隻手捧著電話,急切的問:“喂,白哥,先告訴我!”

“煤氣中毒。”殷白說了四個字,掐斷了電話。

袁殊拿著電話,保持著一種放空狀態數秒之後突然笑了起來。田重明,那隻能夠戰勝比自己大許多倍野獸的鳥,那個一直燃燒著像是冬日暖陽一樣的人,因為煤氣中毒被送到了醫院?

這一定是本世紀最愚蠢的笑話。

那盞長明燈就這樣搖搖欲墜了,不是因為自己手刃了他,卻是因為這樣一個充滿了生活味道的原因……不!

袁殊突然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簡單,他再次將目光轉向陸景明,將之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唐澤跟你說他看上的是誰?”

“我確實……”

“田重明對不對。”袁殊好像根本沒在意他的答案,自顧自的說:“他跟你說是我的好友對不對,本身就擁有著火焰屬性的陽炎的話,如果再獲得你們這樣的能力一定可以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