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猶豫了一下,最終說出了兩個字:“怪物。”強大到讓他們羨慕,畏懼的怪物。丁延靖震驚的看向他,轉身的動作讓身下的椅子與地麵摩攃發出了“吱呀”的尖銳響聲,楊宗低下頭,就好像在逃避他的目光。
可flame law的其他人一點都不驚訝。“沒錯,就是怪物。會對它們恐懼可又想要超越,想要征服的怪物。”殷白說。“別怪他,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覺得的,就像人類看待猛獸一樣。”
“不,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丁延靖坐正了身子,失落感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沉重起來。他的確沒有責怪楊宗,他隻是對於好友認為自己是怪物這件事有點無法接受。
或者說有點委屈?大男孩自己分析著,怎麼說他都是為了對方才成為他口中的怪物的。
可是……“這不能怪他。”他說:“是我自己選擇的。”
楊宗咬著唇一言不發,丁延靖說的對,是他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他從來沒有要求過對方什麼。但是怎麼可能不在意,好友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如何能說無動於衷。
“這件事大可先放一邊。”蘇諫說:“我們還是繼續說完的好。”
重明也點點頭,表示對他人的恩怨情仇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吧。說到哪了?何雨盯上了flame law,自然也注意到了新加入的小丁。”殷白繼續說:“或許是以前就注意到了他,或許是查到了什麼,總之他知道小丁和楊宗的關係。”
“這才是一切的起因。”殷白說。“我想他一開始是想讓楊宗策反了小丁的。無論最終是小丁對flame law做了什麼,或者真的加入了黑梟,無疑何雨都賺到了。”
“哈?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重明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了一聲。
“有的,人與人的關係不會局限於任何一個地方,有許多人在氏族之外依然與其他人有著深厚的聯係。”蘇諫說:“也可能是更為深厚的。”
“不可思議。”重明撐著臉說:“我就沒有啊。”他說完這句話突然發現對麵的殷白和蘇諫一齊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他,他本來以為對方又要說出什麼取笑他的話,可那兩人隻是看著,沒有任何其他表示。這種行為讓他莫名的心虛起來,而且……越來越心虛。
“總……總之,然後呢!”他一拍桌子,趕緊岔開話題。
蘇諫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然後呢?”司煌敲敲桌子問。被解圍之後重明感覺明顯鬆了一口氣。事後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心虛成那樣,明明自己說的就是實話啊。
蘇諫立刻將譴責的目光投向了司煌的方向,他一點都不信王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就算自己沒有說,殷白一定會告訴他,就算殷白也不說,事關到殷白和丁延靖,司煌不可能不去查清楚。他隻是在阻止自己和殷白欺負重明而已。
“可惜楊宗一點也不同意這個計劃。”殷白拍拍蘇諫,示意他重明欺負一下就好,再過又要炸毛了。“他認為所有的幫派都是地獄,黑梟的生活讓他覺得如同噩夢一般,那麼等級更高的flame law隻會更甚。”說到等級更高幾個字的時候殷白莫名的有點心虛,除了破壞力,他實在想不出flame law哪裏等級更高了。
楊宗終於抬起頭,這是他第一次用麵對常人的眼神去看殷白,甚至帶著點感激在裏麵。“是的。”他說。
殷白點點頭對丁延靖說:“你看,他重視你,就像你重視他一樣。可惜你們兩都在自顧自的,將所有的善意都變成了一廂情願,完全沒有與對方商量的意思才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