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著他說這些置氣的話，慕姿雪心裏也是沒底的。
畢竟，沈易崢的脾氣不是容得她去挑戰的！
可是，為了自由，她隻能賭。
一秒，兩秒……
沈易崢的表情在這幾秒鍾轉變了幾次，而慕姿雪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的攥著，手心裏都是汗。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好。”
在空氣緊張到快要凝固時，從沈易崢嘴裏溢出一個“好”字。
“慕姿雪，我，如你所願！”但願你不會後悔！
最近因為她，他的心中總是浮躁，不安，最後才理清了自己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他想試著接受這樣的生活。或許，也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可是，當他開始敞開心扉，慕姿雪卻拍拍手就要轉身走人，這讓心高氣傲的沈易崢如何能夠接受？
“謝謝。”
最後，慕姿雪能回應他的，也就隻有這兩個字了。
沈易崢聞言，修長的身軀有一瞬間的怔愣，突然一腳踹倒了茶幾。
慕姿雪原本是想要扶著茶幾站起來，結果手還沒碰到，茶幾就倒在她身後了。
慕姿雪被嚇了一跳，杏眸閃爍著驚慌與微怒。
“沈易崢，你在發什麼神經！”
在收拾兩人行裝的於媽也被這一聲給吸引過來，神情焦急的看著這緊張的氣氛，雙手不安的絞著，想上前勸阻又不敢。
沈易崢神色緊繃，眸色中跳動著怒火。
發神經？嗬！
“放心，協議已經準備好了，等見了樓正華夫婦將生意談下來，我就會簽名！”
說完，轉身甩門出去，帶走一身的陰寒氣息。
待他一離開，慕姿雪強撐堅強在這一刻全數瓦解，流露脆弱。
於媽上前，看著她纖細的手腕浮出一圈紅印，滿臉心疼。
“於媽，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小姐……”
“我知道他最近轉變了很多，可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她已經無力去強撐，無力去維持這段隨時又會瓦解的婚姻。
五年的教訓，已足以讓她看清了一切。
她怕，會再度覆轍前一世的黑暗與絕望，倒不如，早斷早輕鬆……
可是，心裏的空蕩蕩，又是為何？
“小姐，其實沈姑爺他……”
“好了於媽，這件事我不想再談。也別讓爺爺知道。”
於媽一臉擔憂，最後還是化作無奈的歎息，點頭應允。
其實，小姐一直在逞強，在這段婚姻中掙紮。與其一直痛苦下去，倒不如早點結束的好……
雖然沈姑爺的改變她也是看在眼裏，但——
看了一眼冷漠的慕姿雪，於媽還能說什麼呢？說太多，也隻會惹來小姐的更多煩躁吧？
慕姿雪慢慢的起身去浴室裏整了下糟糕的形象，拿上於媽準備好的行裝，囑咐她這幾天可以先回慕宅，便出門了。
門外，沈易崢已經將車開到門外，此刻正倚著車門，背對著她抽煙。
看得出來，他還在生氣。
慕姿雪不管他為何要如此較真，隻是覺得很沒必要。不過，知道離婚協議已經準備好了，她的心裏又高興起來。
隻要保持著這樣的態度，相信心高氣傲的沈易崢是不可能再對她有好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