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起過往,聊起罪不可恕的歐陽植,聊起這些日子的煎熬,甚至最後聊起離開的林小鹿……
“你真不打算繼續找她了嗎?”顏之小心的問道。
慕容康知道事情的真相,插話道:“我看不必再找了,這畢竟是小鹿她自己的決定,太子殿下你還是釋懷吧。”而他卻不知蕭在宥比他更清楚關於自己和林小鹿的全部。
安靜了一陣,蕭在宥忽然言語堅定的說:“正相反,我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要將她找出來!”他說這話時似乎有些微醉,但又思路清晰,態度堅挺。“我決不能就這樣任由她不辭而別!”
墨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倒是想起一個地方,小鹿她有可能在那裏。”
大家把目光紛紛轉向他。尤其是蕭在宥聽到墨寒這一席話,簡直就像重新看到了希望一般內心澎湃。
墨寒在大家的矚目之下,繼續說道:“不知太子殿下是否還記得鵲山?”
兩年前,蕭在宥於林小鹿在鵲山相遇,而當時林小鹿正坐在墨寒的迎娶她的花轎裏,他們一路從小城出來便途徑鵲山。墨寒阻攔太子的行隊,而林小鹿與蕭在宥兩人就這樣陰差陽錯的相遇。當蕭在宥按照墨寒指點的方向和地址來到那間破舊的茅舍時,他果然在那看到了一席素裝,正在井邊打水的林小鹿。
他看著她的身影發愣。本以為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沒想到此生還能與她相見,他的眼淚差點低落下來。
林小鹿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人,她手中剛剛盛滿的的水桶忽然灑落在地上。她不由的站定了,怔怔的看著他。
蕭在宥走上前去將她緊緊地擁抱,一刻也不允許她再次離開自己。這用力的擁抱讓林小鹿幾乎喘不過氣來。蕭在宥從這擁抱中感受到她真切的體溫,他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從來都存在過。隻是她瘦了太多太多。
“為什麼來找我。”林小鹿流著淚問他。
“你還是欺騙了我,該當何罪!”
“對不起,”林小鹿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我不能在你身邊陪伴你太久,所以我便不辭而別,你不該來找我的!你不該來的……”她的兩句不該來都是在責怪他,因為他的擁抱隻會讓她不斷沉淪,無力抗爭。
“我從來都是你的戀人,從過去到現在甚至未來……你躲不過我了!”
林小鹿苦笑,從他這話裏才知道蕭在宥已經知道了一切。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墨寒猜到你會在這裏。”
蕭在宥鬆開手,輕撫著她的頭發,還能看到她的樣子似乎就已是件無比幸福的事。之後,他將墨寒與顏之的狀況告訴了林小鹿。林小鹿看到大家都有了好的歸宿,心裏卻有千般說不出的感動,唯一的遺憾卻還是她與蕭在宥。
晚上,蕭在宥沒有走的意思,他並沒有提出強行要帶林小鹿走,而他自己卻也賴在這裏不肯離開。
“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林小鹿催促道。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麼可能自己回去。”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在這兒了,那就明天再來啊。”
蕭在宥居然耍賴道:“走了這麼遠,我餓了,想喝你做的粥。”
林小鹿隻好將做好的粥給他盛了一碗。
深夜,林小鹿給找了一間勉強能睡的房間。晚上兩人坐在石階上相互倚靠著,涼風吹來,蕭在宥將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
“明天你就回去吧。”
“我要帶你一同回去。”
林小鹿繼續勸說道:“皇上需要你,全天下的人都需要你,而我卻不能陪伴你太久了。”
蕭在宥發自肺腑的感概道:“我最懷念的就是自己被貶為王爺時與你住在山木園時的那段日子。其實我真的不想當什麼太子,隻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林小鹿聽他這麼說,不禁打趣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把太子的位置還給墨寒好了!他一定對你感激不盡。”
“那你可就不了解墨大俠這個人了。”
林小鹿笑了笑,“嘖嘖嘖……那我倒想聽聽,在你眼裏墨大俠是個什麼樣的人?”
“墨大俠可是個不愛功名利祿,俠肝義膽,又最癡情……”
“你分明就不是真心的好嗎?”
……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到天明,林小鹿靠著他的肩膀漸漸昏睡過去,蕭在宥這才將她帶上馬車送回到府裏。他希望林小鹿能夠原諒自己的自私或者自作主張,因為他感受到她的身體日漸虛弱,可能連林小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時空裏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