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兒不大習慣周圍的吵鬧,很快便鼻子皺起來,有了哭的跡象。乳母抱著他哄了一會兒,見實在沒法子,便彎腰對清儀道:“娘娘,小殿下要睡了。”

清儀看了一眼韞兒,見他臉蛋變得紅彤彤的,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便讓鳶歌跟著乳母先回院子。

“小殿下很乖巧,都不哭不鬧。”秦家的長媳說到。

清儀笑著說,“他隨了他父王,性子悶的很,連哭鬧都很少。”

“這是小殿下心疼娘娘呢!”秦夫人接到。

“趙夫人怎麼不說話?”何夫人眼風一掃,掩著唇笑嗬嗬道:“看你這坐不住的模樣,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何夫人說笑了,我隻是見阿璿出去有些久,怕她不認識路鬧了笑話。”

“鬧笑話倒不要緊,就怕走到外院去,衝撞了外男。”何夫人似笑非笑道。

誰不知道趙家原本想送女兒進郡王府,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沒有成。以她看來,肯定是陸清儀這個母老虎威脅膠東郡王不許納側妃。

“何夫人慎言!”趙夫人眉眼間有些不悅。

清儀輕笑一聲,“何夫人今日是吃了□□嗎?怎麼說話沒一句好聽的。”何伽陵和太子過不去,她也懶得和何夫人做戲,左右她欺負的又是趙家人。若是自己不插手,在旁人眼底膠東郡王府便沒了威信。

“我隻是隨口一說,郡王妃何必當真?”何夫人陰陽怪氣到。

清儀也學她掩唇笑了一下,卻沒有理會她,反而是對趙夫人道:“剛才應該讓王府的侍女領趙姑娘出去的,趙夫人不要擔心,我讓侍女去尋尋趙姑娘。”

“多謝王妃。”趙夫人雖是這麼說,但並沒有放下心,她怕的不是阿璿迷路,她怕的是她不顧及場合,做出失禮的事來。

她按了按跳的厲害的眼皮,心底有股不好的預感。

不多時,清儀院子裏的小丫頭跑來了,小鶯見此便走了過去,很快她又走回來,神色有些不好,悄悄在清儀耳邊道:“娘娘,趙姑娘找到了,在外院。”

清儀皺起眉毛,小聲問:“怎麼去了外院?”

“那小丫頭沒說,隻說林欽公公請您去一趟外院,暫時不要聲張此事。”小鶯幾不可見的搖搖頭。

“我知道了。”清儀略微沉吟到。

很快,她對眾人道:“對不住各位,韞兒一直哭個不停,乳母哄不住了,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們先聊著,我馬上回來。”

秦家長媳一聽,便連忙說:“小殿下有事,娘娘還是快去看看!不用招呼咱們。”

清儀衝她微微頷首,便提著裙子離開了宴席。

何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一翹,譏諷道:“誰知道急著去做什麼?指不定是捉奸呢!”

“何夫人慎言。”秦夫人聲音輕柔到。

“哼!”

林欽守在外麵,見清儀出來,匆忙行禮到:“屬下見過娘娘。”

清儀的腳步十分匆忙,她一麵走一麵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姑娘怎麼會跑到外院去了?”

林欽跟在她身後,低著頭道:“這個還未查清楚,但是娘娘……”他的語氣有些遲疑。

清儀停下來,回頭問:“你要說什麼?”

“趙姑娘進了殿下更衣的屋子。”林欽說完立即屏住了呼吸。

“你說什麼?”清儀麵上笑意一滯,看著林欽道:“你是說,趙璿她去自薦枕席去了?”

“是……”

“他倆睡了嗎?”

“啊?”林欽有些愣神。

“我說他倆睡了嗎?”清儀抓抓頭頂的頭發,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