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四起九州亂,群雄逐鹿亂世歌
彼時烽煙四起,亂武九州,誰人暗鎖心機,俯仰長歎;誰人笑看柳色,且歌且行;誰人隱忍不發,獨自斟酌。
是故人易逝,還是誓約盡負?
披堅執銳,縱橫沙場,是誰的倥傯崢嶸紛擾不休?
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是誰的奇計翻覆江山社稷?
君臨天下,橫槊賦詩,是誰的錦繡江山化作歎息?
亂世一笙歌,魏書洛陽城。
成敗雲煙聚,歸去首陽風。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捉蟲修文,把第一卷的注釋挪到每一章下麵分別說了,所以空出了一個章節好囧,就把文案拿來做個序章好了=ω=
☆、雨夜夢回憶手足,小首陽上望洛陽
天已經陰沉多日了,曹丕坐在自己房裏的案幾邊發著呆,他至今仍不能相信,自己的長兄曹昂就這樣離開了人世,死在了戰場上。
生於亂世之中,本該對生離死別這種事看得很淡,但年方十歲的曹丕卻做不到,他固執地難過著,不斷回想曾經那些與長兄一起度過的時光,日複一日。忍著頰邊還隱隱泛著的痛,他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從今以後,這個冰冷的家族裏,再也不會有人像長兄那樣對他了。
一道閃電倏地自天際劃過,映得曹丕本就少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緊接著,一聲炸雷響起,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曹丕也還是被嚇了一跳。不悅地蹙起眉,他起身向內室走去。
脫了鞋襪,曹丕一頭鑽進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他記得以前每逢這種雷雨天氣,自己都會偷偷溜去長兄的房裏,纏著他哄自己睡覺——曹丕覺得,下雨的時候就該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當然,向來寵愛這個弟弟的曹昂也從未拒絕這樣的要求,似乎還很樂此不疲。每逢下雨打雷,無論多晚,他都會吩咐下人留好門,方便自己那個貓似的弟弟造訪。如此看來,對其他家人都不冷不熱的曹丕為何獨獨那麼依戀曹昂這個並非一母同胞的長兄,似乎也就不那麼令人費解了。
緊了緊裹在身上的錦被,曹丕蜷在床榻的內側,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露在被子外麵,不時眨兩下,活像一隻受了委屈的貓。
又是一聲炸雷,在天上積壓了多時的雲便化為雨水嘩啦啦地向地麵襲來。曹丕懨懨地聽著雨點敲擊在屋頂上的聲音,漸漸就不那麼清醒了,有意無意地便想起以前發生的一些瑣碎小事,想著,眼尾略微上揚的眸便輕輕闔了起來。
天朗氣清,正是適宜遊獵的日子,曹操帶著一眾隨從和曹昂、曹丕、曹彰和曹植兄弟幾個外出狩獵。這事兒要是放到平時,曹丕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但是今日,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致。從出發到現在,他的臉上如同結了層冰一般,好在素日裏,他便是一副謹小慎微、不苟言笑的樣子,所以旁人也沒看出什麼不妥。不過,一直與他並駕前行又留了心的曹昂可是把這一切全部看在了眼裏。抬眼望了望抱著年幼的曹植騎馬走在最前麵的父親以及跟隨在後的曹彰,他便領會了個大概。不動聲色地彎彎唇角,曹昂傾身一把拉過曹丕手裏捏著的韁繩,使力往後拽了拽。
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迷茫,曹丕轉過頭,方才一直未見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詫異,“長兄?”
讓自己□的馬放慢速度,曹昂用剛好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在
想什麼?悶悶不樂了一路。”
歎口氣將目光投向前方,曹丕別扭了一會兒才悶聲悶氣道:“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被父親拎著去學騎射了,他倒好,被說成什麼‘年歲尚幼,不宜騎射’,還真是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