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淩!你在不在?我家裏出事了,快幫幫我!”

好不容易擺脫了外麵緊隨的記者,一進門,黎晚欣便急切大叫。空曠華麗的豪宅裏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淒厲焦急。

找到了熟悉的房間,黎晚欣猛的打開大門,麵上的焦急之色都隨之淡去,她滿懷希望,因為這裏麵的人就是她的靠山,她卻從沒想過這扇門打開了她人生的另一個篇章。

門打開的那一刻,她的未婚夫,單淩,正與身下的女人坦誠著以交纏之勢定格,兩道膚色緊緊貼合,白晃晃的惡心顏色生生填滿了黎晚欣的整個腦子。

她呆呆站在那裏,整個身子一動不動,不是不動,是動不了,好像全身血液都凝固住,冷,好冷。

開門的聲響打斷了兩人的幹柴烈火,單淩炎炎欲火被迫截止,隻好起身穿好睡袍,幽暗的眼中閃過一道不耐。

“晚欣,你怎麼來了?”他看著黎晚欣,竟是麵色如常,一貫的溫柔。

黎晚欣向後踉蹌半步,一手抓在門框上,她狠狠的閉了閉眼睛,試圖甩掉衝進腦海裏的惡心畫麵。

“我怎麼來了?”她提一口氣,冷冷的抬眼看他,赤目痛心,卻還盡力保持淡定,“就在剛才,我家被宣布破產,爸爸被抓走,我走投無路才來找你,而作為我的未婚夫,你在做什麼!!”

黎晚欣的聲音由低到高,本就害怕急切的情緒又被新一輪的刺激憤怒壓蓋,她連叫喊怒罵都騰不出力氣!

聞言,單淩眉間輕動,卻沒有半點驚訝,顯然是已經知道。

黎晚欣費勁全身力氣深吸一口氣,將沉重如山的憤怒壓下,輕重緩急她知道,不管怎樣,單淩是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人。

她看著單淩,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道:“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夫,救出爸爸後,我會聽你的解釋。”

此時,女人已經披了睡袍走到單淩的身邊,捏著音高尖細的嗓子得意嘲笑:“黎晚欣,你錯了,淩的未婚妻,是千金小姐,而你已經不是。”

“林菁!”

黎晚欣怒瞪著麵前豔笑的女人,眼中的笑意太過嘲諷,她在宣布勝利,更是在蔑視一個落水狗。

腦海中剛剛的畫麵再次躍出,她思想一滯,纖長的五指就揮了上去。

“啪!”

她低頭錯愕的看了看自己染紅了的手,繼而抬了抬眉,努力恢複鎮定,繼續拉著單淩要走,急切中帶著僅存的一點希望,“快跟我去救爸爸,他是被陷害的!”

“黎晚欣,你還沒有弄清楚嗎?”在火急火燎的黎晚欣麵前,單淩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蓋了回去,終於不耐煩的甩開她,黑著臉怒斥:“你該知道我是商人,難道會去做賠本的買賣嗎?你已經不值那個價錢了!”

買賣?價錢?黎晚欣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那個一直容忍她愛護她的單淩所說出來的話嗎?

她茫然的回頭看他,驚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單淩微翹起高貴的嘴角,哂笑,將一隻手放在晚欣的肩上,像是慈善家一樣施恩。

“你爸欠了那麼多債務,去牢裏待著那是他的運氣,你媽呢,也活的差不多了,不用擔心,不過你放心,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我不會不管你的,以後你隻要乖乖聽話,是餓不死的。”

緊抓著單淩衣袖的手機械般的鬆開,黎晚欣隻覺得渾身都開始陣痛,她雙目呆滯,緩緩的抬眼看向麵前的男人,這個她曾以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

她以為,即使變了心,他們也有近十年的交情。

再不濟,他至少會幫她解決她家遇到的問題。

可是,在他眼中,她看到了自己錯的多麼離譜!

“單淩,之前你一直都是在演戲,都在騙我?為的是黎家的產業合作?”

大悲刺激之下,黎晚欣突然冷靜下來,自嘲的笑容憂傷而淒涼,充滿血絲的眼中卻沒有一滴淚水流出。

“黎晚欣,像你這樣的蠢女人真是世間少有,虧本小姐之前還當你是根蔥!還有,我要讓你知道敢打我的代價!”

林菁殘忍的笑著,一隻手在瞬間高高舉起落下,在丟了魂的黎晚欣麵前,像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執法者。

預想的疼痛感沒有襲來,黎晚欣側眸,看著一隻手製住林菁手腕的單淩。

他邪笑著看一眼黎晚欣,又轉頭溫柔道:“會手疼的,我來給你出氣就行,乖,出去等會,一會陪你去逛街。”

林菁收回手,看了一會兩人才妖媚一笑,踮腳吻了吻單淩,道:“那你快點,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