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聽到“砰——”的一聲,身後的門被牢牢帶上。
樓道間。
燈光沒有屋內的那般明亮,溫和而柔滑的光線給了她一個緩衝。
倪嫿鼻子抵在一道陌生男人的胸膛前,視線停滯在他深灰色的西裝。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濃鬱而清冽的尼古丁的味道入侵她的鼻子,強烈的氣息充斥著她熏紅的臉蛋。
倪嫿磕的筆尖有點疼,又注意到這樣的姿勢不太雅觀,伸手推開了他。
退了兩三步,等視覺衝擊回緩,她才漸漸看清楚了麵前這個矜貴而氣度的男人。
燈光拉開他修長的側影,地磚縫將他分成了菱形。
仿佛剛才扯她弄亂了衣袖,現在正伸手整理微微淩亂的袖口。
露出了一截冷白的肘骨,線條繃直,修長的手指將袖口翻折,紋理分明,氣度矜貴而內斂。
倪嫿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包廂真的有徐晏時!
他整理完袖口,將視線一寸寸移到她的麵前,態度嚴肅而客觀:“請問倪小姐怎麼會從裏麵出來?”
被類似於警告一類的語氣質問,倪嫿指尖泛涼,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
在包廂裏麵偽裝的平靜和小聰明,在他麵前根本就不敢露手。
但是不屈服的尊嚴又逼迫她抬起微醺的眸子。
她直直的盯著他,紅唇溢出淺笑,“沒有為什麼,和徐總一樣,出來找樂子而已。”
倪嫿剛說完,就啞了聲,氣勢低了一截。
“找樂子?”
他眼睛微眯,聲音低沉,遏製著怒意,冷凝的盯著麵前這個喝醉酒的小狐狸。
她被盯的似乎無處安放,圓溜溜的漆瞳夾雜著醉意不會偽裝的心虛的四周亂瞟。
被他沉聲問了後緊張的移動右腳,高跟鞋磨在地磚上沙沙作響。
醉的沒有方向感似乎下一瞬就要仰倒在地上。
他快速的伸手攥住了她微涼的指尖。
被他的大掌捏著,倪嫿感覺一股危險感從腳底直竄到心底,眉眼微微蹙起,忐忑的動了兩下步伐,但因為被他握的牢牢的,沒有跌倒。
“倪嫿,私自出入盛世個人包廂,我有權告你侵犯隱私。”徐晏時湊近她,貼著她的耳朵,薄唇微動,似乎在陳訴一件客觀的事實。
“侵犯隱私?”
倪嫿感受到他灼熱的語氣,微微往後退了步,拉開一小截距離,“如果尋歡作樂算是你們的隱私,徐總恐怕隱私頗多。”
徐晏時意味不明的盯著她,想起他第一次見倪嫿,是在她8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才15.
少年英姿不服管教,抽煙打架,和京圈上層圈子的少年混在一起飆車放縱。
任性的他當年遇到了更任性的小姑娘。
倪嫿小時候特別愛哭,眸眼清淩,特別像隻會捏人七寸的小狐狸。
每當被她氣到,他都會耐著性子哄,喊她小嫿爺。
徐晏時垂下眉眼,深邃的盯著醉成一灘泥的女人,身材窈窕,似乎與當年鬧脾氣的小姑娘變了一個人。
倪嫿見他情緒不明,隻當是默認了,高高在上的京圈大佬尋歡作樂,不是很正常的嗎?
看著眼前這麼沉斂而矜貴的男人,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忽然心底竄起一抹酸意,不就是大了她七歲?
她醉醺醺想,憑什麼還在把她當小孩?
倪嫿唇角彎了彎,眼裏淌過一絲醉意,“徐晏時,419嗎?”
徐晏時深邃的盯著她,意味不明的停了兩秒,隨即攬過她的腰肢,俯下`身,薄唇湊近她的耳垂,低聲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