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家哪裏肯聽他的,早已經被出自本能的私心所掌控的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往自己的田地裏跑——心裏琢磨著能收一點是一點。

“……他……他們……這是……”已經跑到村口的羅貝爾抱著兒子一臉迷糊的看著把兒子塞小姑手裏的妯娌提起裙擺和公公婆婆大哥陡然刹住腳步,掉頭也往田地裏跑。

“既然這雨可以傷害人類,那麼……地裏的麥子恐怕也很難幸免。”蕾羅妮臉色格外難看的用手搭涼棚眺望天空。

此刻的天空已經變得格外的陰沉,大朵大朵烏雲緊緊挨簇在一起,偶爾會落下零星點點的讓人頭皮都為之發麻的粘稠液體。經過蕾羅妮的仔細研究,她發現這些雨滴的顏色雖然都是綠的,但是卻綠的層次分明,有的淺有的深,蕾羅妮發現,淺的羅在人身上並沒有太大反應,但倘若是深綠或墨綠色的,隻要一落到人的皮膚上,必然會引起陣陣驚呼和慘嚎。

“田裏的麥子那麼多,一時半會的怎麼可能收得完?要是不小心傷了眼睛……”有幾個因為一陣疾跑而氣喘籲籲兩腿發軟的村民哭喪著臉躲在村口一戶人家逼仄的屋簷下交談。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趁著這雨還下得不大,咱們趕忙抓緊一點!能收多少是多少!”

“這幾年天上是越來越不對勁了,要不就一點雨星子都不肯往下掉,要不就掉害人身體的壞東西!”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賴特牧師等人總算氣喘籲籲趕過來了。

他們後麵還跟著好些沒有去田地裏的村民,他們也或扛或拿或背著各種各樣的收割工具。

“蕾妮,這雨有問題,你趕緊回家裏去!別在外麵亂走了!”賴特牧師沉著臉一邊說一邊親自給蕾羅妮披上了一件遮雨的長鬥篷。

那鬥篷是用獸皮製作的,披在身上哪怕是墨綠色的雨滴也拿它沒轍,根本就浸不進來。

“我要幫大家的忙!喬安、喬莉,你們幫我把二嫂和兩個孩子送回家裏去。”蕾羅妮怎麼可能在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候跑到家裏去休息。

“這雨下的離奇,蕾妮,聽教父的話,回去!”賴特牧師一揮手,就讓兩個執事過來抓蕾羅妮。

蕾羅妮急得跺腳,“教父,你與其在這裏捉我還不如帶著大家趕緊去田地裏收莊稼呢!”一麵說一麵趁著大家沒注意,把兜帽翻過來帶到頭上,一騎絕塵地衝進已經由零星點點變成細密簌簌的雨簾裏。

賴特牧師看著她的背影急得險些沒嘔出一口血來,“還傻愣著幹什麼,換了披風和鬥篷趕緊過去幫忙!”

整個村子都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雨而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動了起來!

由於村子裏的人都是做慣農活的——大家配合的十分默契。

男的拿來或長柄的小鐮或短柄的大鐮在前麵收割,女的就在後麵幫著把割下的麥子一捆捆的捆紮起來,再後麵就綴著他們的孩子埋頭垂腦的在後麵撿漏下來的麥穗。大家的神情都很繃緊,一副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

隻聽得唰唰唰十數聲,小半片麥田已經割完了。

安東尼副牧趕到田地裏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到了急得已經喊破嗓子的農事官羅賓先生,然後在村莊警衛羅伯特先生和幾個執事、自由民的幫助下勉強控製住了場麵,讓大家先拿了鐮刀等物去收領主公田裏的莊稼。一些因為強命不得不服從的村民們看著自己私田裏越來越蔫耷耷甚至當場縮腐成一團墨黑麥穗難過的眼淚都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轉。-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