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他的藥方,想都不敢想。韓青越研究,就越讚歎華佗對於配藥的精準獨到。麻沸散簡直就是完美的神作,讓韓青無從下手。
王大夫與他仔細分析過,既然不能用更好的藥方讓莫年陷入更深的昏迷和放鬆狀態,最好能用足夠鋒利的刀子才能劃開緊張的肌肉。可是過度的疼痛也是會死人的,一時間,治療陷入了僵局。
賀恕的傷口逐漸複原,莫年也因為王大夫停止了治療,不用再服麻沸散,可以清醒過來。可是他情願自己還在昏迷中。醒過來要麵對賀恕和薛好親親我我,雖然是薛好單方麵地出擊,賀恕隻是不反抗。昏迷中他可以回到二十年前,賀恕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
薛好對賀恕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賀恕下地沒多久,薛好就知道,賀恕已經發現莫年恢複記憶了。三個人的困局重新回來,雖然賀恕沒有改變心意,但也不能這麼一直困著。該說明白的,必須說明白。
所以立冬這天,三人坐到了南山居的夏葛茶室,沒有任何外人,就他們三個,把所有事一次解決。
薛好沏得一手好茶,尤其是用茶粉沏茶羹,無可挑剔的好,但是賀恕和莫年,都沒心思欣賞。
莫年先打破了沉默,道:“等這件事了結,賀恕身上的附骨針都被取出來,我會離開。”
賀恕盯著茶羹看,他一句話也沒有。本來就不擅長言辭,而且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說白了他今天隻是來當裝飾的。
薛好冷笑一聲,道:“你就這樣走,以後大叔還是會惦著你。今天我不是趕你走,是要你把話說清楚。說得難聽點,就是要完全把你從大叔心裏抹去。你要是真的希望大叔將來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就說明白吧。”
莫年的意圖完全被他識穿,一點也不惱。他早知道薛好看人心其準無比,不過是個嚐試,失敗了就失敗了,遺憾而已。
“我沒有做到我答應的事,所以你也不要內疚你沒有堅持。你能輕輕鬆鬆地過自己的日子,我才能放寬心地走。”莫年看著賀恕,道:“對不起。這二十年,我讓你在痛苦中度過。我放棄了你的賣身契,也請你放了你自己。當年輕易許下承諾,是我少不知事,卻沒想到害苦了你……”
“沒……我知道家主隻是一時迷惑,並不是真的喜歡。”賀恕回道:“家主想開了,那就好。”
薛好伸著懶腰跳到賀恕背後抱住他,道:“都說開了那我就安心了。大叔,你以後不可以再想他的事。我說過的,他是過去,還是似是而非的過去,我呢是真真實實的現在和將來。哎,大叔你怎麼看出來莫大伯想起往事了?”
賀恕笑道:“我哪裏看得出來家主恢複記憶了,我是看出來你在心虛。”
薛好不好意思地捏著他的臉,抬眼望望莫年。莫年麵色蒼白。
賀恕是從薛好的神色裏看出來莫年的變化,而不是從莫年本人看出來。誰在心裏誰不在,一目了然。
韓青和王大夫試驗了許多個方案,始終沒找到讓莫年能夠在挨刀子時不出現激烈反應的藥方。王大夫又一次常識失敗後,無意間說了一句,要是能讓莫年胳膊上的肌肉鬆弛的藥物就好了,他自己沒什麼,韓青卻覺得似乎看到了希望。韓青先回去向京畿巡防司拿到一些劇毒藥物的使用準許,著手配讓肌肉鬆弛無力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