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才勉強停了下來,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他跟傻師弟如今已經互相表明心跡,就差最後一步了,可不能被這心結給阻了啊!

男人骨子裏都藏著一頭猛獸,高冷師兄自然也不例外,日思夜想的人兒終於願意接受他的感情了,卻因為這點心結而蹉跎時光,這怎麼能行呢?

還得再接再厲——想法子啊!

皇帝陛下正在禦花園賞花,聽到密報說什麼太子殿下的侍衛長帶了個小倌兒進宮了,立馬不逗狗不攆貓了,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聽說前晚上太液池的水榭,不孝子和小師弟浪漫賞月,連榻都備好了,事後太液池上飄了一件床單……

說起來也應該是他那不孝子得償所願,心想事成,終於辦了小師弟的。

怎麼今兒個不孝子還讓侍一鬼鬼祟祟的帶了小倌兒進宮?

難道是……房事不順,不孝子想要請教專業人士?

還是不孝子嚐過小師弟之後,打開了一扇新奇的大門,不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想要品嚐百……草了?

嗯,以皇帝陛下對不孝子的了解,第二種可能性為零。

那麼就是……房事不順,請教專業人士!

皇帝陛下想到了這點,竟然沒良心的笑了起來,笑得肚子都痛了,才捂著肚子,咧著牙,道:“活該!”

偶爾看不孝子點笑話,皇帝陛下表示心情很不錯。

剛剛抬起腰,就聽到暗衛又來報,“太子殿下將光溜溜的小倌兒一腳給踢出去了!”

光溜溜的小倌兒一腳給踢出去了?

皇帝陛下震驚,聞聽此言虎軀一震,腳下一個踉蹌,從禦花園的台階上飛了出去。

不是來稟的暗衛搶救的及時,一把撈住了皇帝陛下的龍腰,皇帝陛下都要英年早逝了一回。

隻是就算是如此有驚無險的,皇帝陛下也被這話給驚到了,畫風完全的不對,怎的就光溜溜了?難道不孝子真的想要領略一下野花的滋味不成,將人踢出去了?

皇帝陛下內心八卦的火苗熊熊的燃燒了起來,當下想都沒想,立馬兒邁開老寒腿,腳下跟踩了個風火輪似的往東宮去,快的就跟後麵有狗攆著他一般,將個暗衛看得眼皮子抽了又抽。

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懊惱,同樣是暗衛,人家都是探查什麼國家大事,風裏來雨裏去的,他倒好,轉盯著東宮那點事。

之前,他還以為是皇帝陛下不放心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作為太子殿下的腦殘粉心裏還對皇帝陛下生出點不滿呢,誰知道……皇帝陛下竟不是擔心太子殿下謀權奪位,而是關注太子殿下和小師弟那點閨房之事兒!

真沒見過如此惡趣味的父親!

惡趣味的爹還算有點人性,踩著風火輪似的跑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身為父親的職責,將身邊跑的氣喘籲籲,額頭冒汗的安公公打發去請太醫院的院正——曾經的劉神醫。

不孝子都將人剝光了,卻又將人踢出去,別不是有心無力吧!

皇帝陛下這次不是惡趣味,是深深的擔憂,對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有心無力更痛苦的呢?

暫時想起自己的身份,皇帝陛下難得的升起了慈父情懷。

東宮門口,皇帝陛下跟劉院正勝利會師,聽宮人彙報,太子殿下正在寢宮休息,君臣二人自然一同前往太子殿下的寢宮,然後很光榮的被擋在了外麵——

笑話,太子殿下的寢宮又不是南門菜市場,誰想進就能進的,至今除了傻師弟來去自如,還沒有第二人能享受此等待遇。

皇帝陛下又如何?神醫又如何?全都統統的在門外等著。

皇帝陛下也知道不孝子潔癖嚴重,但凡今兒個他進了門什麼的,說不得等一下這寢宮的東西就得從頭到尾折騰一遍,也不知道哪來的這毛病,誰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