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張婆婆,你們別打我,別打我……疼……好疼……”
劉氏和張媒婆吐血:“……”到底誰打誰?誰疼?
二人就這般狼狽萬分的從林家煎餅鋪子連滾帶爬的跑出來,因著二人在鎮上都是小有名氣之人,一路上引得路人指指點點,捂著臉灰頭土臉的跑回了較近的張媒婆家。
張媒婆一進門就叫晦氣,做了這麼多年坑蒙拐騙的媒,還是第一次這般狼狽,口中汙言穢語傾盆倒,將江氏和林梅母女兩個罵的狗血噴頭。
倒是一旁的劉氏一言不發,隻冷著一張臉瞪她,張媒婆知道劉氏怪自己沒將事情辦成,訕笑著狡辯:“林家二嫂子,你也親眼看見了,是姓江的那不要臉的賤人不識好歹,可不是我老婆子沒出力。”她可不想被鎮長李老爺怪上,也不想被劉氏這個心狠手辣的怨上。
說完格外殷勤的倒了杯熱水,割肉般的放了幾片茶葉進去,端給劉氏。
劉氏抿了兩口清茶,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一言不發的坐下發愁,如今跟江氏鬧翻了,再不好上門,辦不成鎮長交代的事情,自家相公的前程,還有那重謝可都沒指望了。
張媒婆瞧劉氏這個模樣,就知道她心有不甘,又怕她在遷怒自己,眼珠子一轉,忙道:“林家二嫂子,你是不是還想撮合這門親事?”
劉氏白了一眼,“廢話!”她當然想了,想得不能再想了,可是想到江氏拒絕時那堅定的神情,心又沉了下去,神情也越發難看。
“老娘做了一輩子的媒,還從沒有被人用雞毛撣子打出來,這口氣老娘無論如何咽不下去。所以這門親事既然林家二嫂子還想做成,那我豁出去也要辦成。”張媒婆狠話說了一籮筐,仿佛隻要她想,江氏就得乖乖嫁給鎮長李老爺一般。
劉氏眼梢斜了她一下,不信似的說道:“都撕破臉皮了,你還能讓她聽話嫁人嗎?”
“若是賤人的情況跟你說的一樣,娘家隻有一個嫁出去不受丈夫待見的姐姐,又不得公婆歡心,是個無依無靠的,那這事我還真能辦成。”張媒婆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劉氏聽她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將頭伸到張媒婆那邊,聽她低低說來,待張媒婆說完,忍不住拍手叫好,臉上一股陰戾之色:“就照你說的辦,我就不信治不住她。”
江氏,別怪我心狠手辣,都是你不識抬舉造成的。
且不說這二人在此商量毒計謀算江氏,且說出了一口惡氣的江氏母女,趕走了劉氏和張媒婆之後,就四處張望,想要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娘,是我啦!”
小高僧笑嘻嘻的從煎餅鍋子後麵鑽出來,伸手摸了一把林梅的腦袋,誇道:“今兒個四妹和娘這雞毛撣子抽的好,等一下中午咱們一家找個酒樓好好吃上一頓,以資慶賀。”
小高僧心裏舒暢啊,一直以來,她都擔心家裏這兩位太過軟糯,他們三兄妹不在時被人欺淩,但今天見到二人大發神威,可算是放心了。
江氏沒好氣的白了小高僧一眼:“慶賀什麼?跟個潑婦似的,醜死了!”
小高僧哈哈大笑:“醜什麼?娘,你都不知道你揮舞雞毛撣子的樣子,跟關公舞大刀一樣虎虎生威,不知道多好看。”
江氏見她越說越離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伸手點了她圓潤的腦門一下:“胡說八道!”
林梅被英明神武的二哥誇獎,美得找不著邊了,若是有小尾巴就要翹起來了,伸手拉著小高僧的衣角,目光亮晶晶的問:“二哥,你剛剛怎麼就讓那兩個人摔下去的?”
不懂武功的妹子,覺得好神奇的有木有?
小高僧伸手露出掌心的小石子,嗖的一下射了出去,然後屋簷邊的瓦“啪”的一聲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