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月光
黑夜,月光皎潔,月光為黑夜塗抹最後的一絲亮色。遠遠望去,泊在岸邊的船上跳動著幾簇漁火,水霧彌漫。青石磚砌造的拱橋上立著一位青衣少年,微風輕拂,帶動了衣角,隻見那少年憂鬱的注視著遠方,一聲輕歎逸出嘴角。
這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狀元蘇半夏。三個月前,蘇半夏高中狀元。過了幾天,廬州送來緊急情報,洪水泛濫,瘟疫肆虐,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得知此事,龍顏大怒,廬州知府貶官流放,整個廬州的官員都受到牽涉,均被貶職,同時朝廷需要一名官員擔任欽差,撫慰百姓,治理洪水。朝廷官員人人自危,深怕自己領到這個苦差事,皇帝更是頭疼。就在這時,蘇半夏主動請命去廬州治水,皇帝送了口氣,百官也送了口氣。一時間蘇半夏成了整個皇城的焦點,有人說他年輕不知深淺,急著邀功;有人說他忠君愛民,是個好官;更有人說說不定有去無回……就這樣,在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中,蘇半夏踏上了去廬州的路途。
而蘇半夏卻也是不負眾望,三個月來,冒著被傳染瘟疫的危險,親自給百姓發放糧款,又冒著生命危險,抗擊洪災,在眾人一致的努力下,洪水退了,瘟疫也被消滅了。蘇半夏被當地的百姓當成了活神仙。蘇半夏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隻是目光中的那股憂鬱確一直沒有散開。
是夜,蘇半夏沿著彎曲的小巷子,慢慢的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月光灑下,將蘇半夏的影子拉得很長,蘇半夏走到一戶老宅子門口,房簷上掛著的兩隻燈籠已經殘破不堪,燈籠上的喬府二字早已看不清楚,這些無一不顯示著這間宅子早已無人居住。蘇半夏走到門前,輕輕摸了摸掉了漆的大門,嘴角微微上揚,一滴淚掉落在地又迅速的湮沒在塵土裏。借著月光,蘇半夏從懷裏摸出一塊翠色溫潤的玉佩,蘇半夏看著手中的玉佩,似乎又想起曾經年少而輕狂的歲月,那些與愛有關的歲月,本以為考上狀元,便會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沒想到,造化弄人,再回到廬州已經物是人非,蘇半夏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宅子,似乎要把一切都刻在心裏,收起手中的玉佩,蘇半夏轉身,離開。
蘇半夏看著夜空中明亮的月光,思緒蔓延開來,白芷,我回來了,你現在又在誰的身旁,過的好嗎,祝你幸福。蘇半夏對著月扯開一個微笑,大步離開。
第二天,蘇半夏打點好行李,深深看了眼廬州,領著人馬,絕塵而去。一騎紅塵,馬蹄起,塵土飛揚。
☆、回京複命
京城,蘇半夏駕著馬停在了悅來客棧的門口,小二立即跑過來牽著蘇半夏的馬,熱情的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蘇半夏拿過馬上的行李,回到:“準備一間上房,燒些熱水過來,我要沐浴。”說罷,從懷裏掏出一些碎銀子,打賞給小二。小二接了銀子,忙不迭的點頭,帶著蘇半夏到了房間門口,說道:“客官,您的房間到了,我這就給您燒水去。”蘇半夏疲憊的躺在床上,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咚咚”小二敲著房門,喊道“客官,您的熱水燒好了。”蘇半夏迷迷糊糊間,被小二的聲音驚醒,蘇半夏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打開房門,示意小二把熱水放下,關上房門,蘇半夏褪去身上的青衣袍子,沒有喉結,也沒有男人壯實的肌肉,衣服下包裹的卻是一具女人的身體,潔白的皮膚,光滑而細膩。蘇半夏沐浴完後,褪去一身的疲憊,出了房間,叫了幾個小菜,酒足飯飽後,蘇半夏整了整著裝,便決定前往皇宮複命。什麼狀元,官職,榮華富貴,對蘇半夏而言,早已失去了意義.現在的蘇半夏隻想找一個人煙稀少的世外桃源,閑雲野鶴,了此一生。隻可惜,這樣的願望對於現在的蘇半夏隻能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