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氣節,那你自己找出路去,我回北京,是來參加他的葬禮的!”葉希也放下杯子起身,根本沒有正眼瞅這個弟弟,就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葉謙鬱悶的渾身發抖,真想撲上去把她綁到醫院。
可他也知道,姐姐和哥哥之間的仇恨之深,足以逼得她玉石俱焚。
葉希怎麼樣是她自己的事,葉謙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魯莽,就活活糟蹋掉拯救葉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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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你又沒好好吃飯。”
回到醫院後的葉謙像往常一樣忙碌,接水、換藥、扶著哥哥坐起來聊天,動作利落的再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少爺。
葉瑾虛弱的笑了笑:“今天的飯不好吃。”
化療幾乎毀了他本來就千瘡百孔的胃,偶爾順利進食之後,也常常劇烈的嘔吐。
葉謙的心很痛,麵上卻得擠出輕鬆的模樣:“那你覺得什麼好吃,我回家給你做。”
葉瑾搖了搖頭。
葉謙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翻找起帶到醫院的紙袋,最後拿出一支桃花,插進床頭的玻璃杯裏:“我出門時看到它開的好看,就給你帶來了,你不是說想去看桃花嗎?”
粉嫩透明的花瓣還沾著露珠,可愛極了。
葉瑾眨眨眼睛,無奈皺眉:“我是說想到郊外透透氣,真不想悶在病房了。”
當初他的擔憂大概一語成真。
醫院那白色的大門,踏進來,就有可能永遠出不去。
“嗯,等你身體好點我們就去。”葉謙又想起了大姐的冷漠,低頭握住他的手,聲音不自覺的有點難過。
葉瑾立刻又道:“沒關係,去不去都無所謂,我隨便講的。”
他英俊而斯文的臉上,又掛起了熟悉的體貼與溫和。
葉謙卻寧願哥哥因病而鬧鬧脾氣,好讓他的壓力能夠發泄,現在這個樣子,真像拿刀戳進自己心裏,痛不見血:“今年大概是不行了,醫生說等你能恢複體力,怎麼也得大半年過去,明年我們在一起去看花。”
說著承諾,就像小時候那般伸出小手指。
葉瑾彎著嘴角跟他勾了勾。
葉謙的愉悅中混著揮散不去的酸楚,下意識的就傾身在他的臉上親了下:“晚上一定要吃飯,我監督你。”
“嗯,我先睡會兒。”葉瑾又難受了,強忍著裝作鎮定。
葉謙已經不是無知的葉謙,他看的出哥哥身體的緊繃和顫唞,立刻脫掉鞋爬到病床上說:“我也睡會兒,等你醒了陪你吃飯。”
“嗯。”葉瑾五髒六腑痛得崩潰,努力回答了聲,就被扶著躺下不再動彈。
葉謙在旁邊摟著哥哥隻剩下一把骨頭的身體,看著他雪白的皮膚沁出冷汗,眼皮微微的動著,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才猛地平靜下去失去知覺。
窗外陽光正好,這病床上,卻可怕的如同地獄。
最近葉瑾好像越來越難過,醒著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每次驗血,各項數據都像是被篡改過的那樣驚悚。
“你再忍忍,再忍忍……葉希一定會答應我的。”葉謙喃喃的說著,又再一次的吻上哥哥的麵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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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級酒店的房間當然是無與倫比的舒適,可葉希住的卻並不踏實,原因在於,她那個向來任性的小弟竟然跪在門外,任服務生和客人往來圍觀,始終麵不改色,跟瘋子沒有多少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