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開始向裴遲的院子跑去,林恪沒想到她會跑的這樣快,因為答應了林媛要把狗捉回去,所以他緊追不舍,一路跟去了裴遲的小屋。正如蘇澈猜想的那樣,此刻林媛在和其他公子小姐聚會,不可能跑到裴遲這個偏遠的院子來,所以白牡丹大著膽子變成人形去找裴遲。裴遲本來就很少離開他的一畝三分地,雖然去廚房拿飯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消息,但也不是非常清楚聚會的事情,隻當是結束了。
林恪一把撲住蘇澈,這才發現這裏是裴遲的院子,皺了皺臉表示厭惡,正想要離開,卻聽見屋子裏傳出兩人交談的聲音。他很是好奇,會有誰來找裴遲呢?他抱著蘇澈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貼在門旁,猛然覺得裴遲之外的那個聲音耳熟得很,頓時大驚。往裏麵看了一眼,頓時臉都白了。裴遲正在和一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的女孩說話,那女孩正是林媛,而且兩人態度親密,像是一對陷入戀愛的男女。
但是林媛是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的,她正在聚會上。要說她從聚會上離開了也不現實,以她的腳力是不可能超過林恪,先一步到達這裏的,而且看樣子裏麵那個女孩已經和裴遲交談很久了。
林恪一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黏在背上。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家的,跟他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了妖怪還可能是什麼?他不知覺地抱緊蘇澈,躡手躡腳地出了院子,然後才撒腿狂奔。回到聚會上,他知道不是馬上說出這件事的時候,把狗送到林媛手裏,他便坐在角落裏悶不吭聲。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才把這件事說出來,“我們必須找個高人來作法,將那個妖怪正法!”他錘了下桌子,義憤填膺:“還有裴遲,應該讓他離開,和妖怪牽扯不清,這人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林坤摸了摸胡子,他信任自己的兒子,請道士來作法沒什麼問題,但要是用這個理由趕走裴遲似乎有些不好。中堂大人是很好麵子的,他明白如果把裴遲趕出去,這個年輕人是無法靠自己活下去的。“先找人作法,這件事情明天就辦。”聽這話,林恪明白是不能把那個礙眼的家夥趕走了,不由得冷哼。
第二天,裴遲的院子裏就擺上了祭台,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口中念念有詞,隨後燒了一片符紙。那篇符紙向花園飄去,道士說道:“妖怪就在那裏!”一行人跟著帶著火星的符紙跑到花園。道士又是一陣施法,將白牡丹打了出來。白牡丹的道行隻有幾百年,對於妖怪來說隻是幼年,她打不過道士,帶著重傷逃離。
“妖怪已經逃走了,如果再回來就來找我。”道士說。林坤拱手道謝,又是命人拿金銀來,又是讓人準備酒宴。裴遲呆呆地站在花園裏,看著那顆殘敗的白牡丹。他過了好久才接受這個事實——之前和他一起談情說愛的不是林媛,而是白牡丹。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深深地愛上了那個溫柔的女孩子。他看了看周圍,發現其他人走就離開了,於是他跨進花圃,用手將白牡丹挖出來,用一個花盆栽了。他以前看過一些誌怪小說,裏麵寫到妖怪是有本體的,如果本體毀掉了,再強大的妖怪也會死亡。所以他要保護好這棵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