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魚,“……”
“其實血族內部的那些個上將,包括好戰的西薩爾內部的上將,所有據說宇宙排名前十的將軍。一個個都是紙糊的老虎。”霍因感慨,一個個弱不禁風。有些人他還給個麵子讓個平手,有些人真的戰鬥力太差勁了,真不懂怎麼當上的將軍。
蘇魚,“……”明明是你自己太逆天,怪誰。
好了,她這下不擔心他了,她有點擔心那些被打的人了。阿門。她在心中為他們畫道。
“但是,還是要小心。”就像他說的,敵人在暗,我們在明。
霍因點點頭,“放心。等我。很快。”
這次他很早就消失在黑暗中。他幫她吹滅了燭火,又吻了吻她的眉心,才走的。
蘇魚在半夢半醒間陡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想法。真希望以後每天一睜眼或者一閉眼,身邊都是他,那該多好。她想完才後知後覺發現,那是要夫妻才這樣啊。
索性三天過得很快,蘇魚每天都被女侍長訓得累死。一旦身體疲憊至極,她也就沒空去思念他了,倒也是好事。每天過得沒心沒肺,晚上倒頭就睡。原來結個婚這麼累,蘇魚想,光走一道道繁複瑣碎的程序就要浪費半天,新娘身上還要穿著厚重華美的禮服,潔白的頭飾去完成這一切。尤其是束腰衣,必不可少。
因此婚禮那日,女侍長親自為蘇魚收束腰,她死命收著兩根綢帶,差點沒把她勒斷氣。還好她清早還什麼都沒吃,被她這麼一勒,她也不需要吃什麼。
蘇魚不知道今天霍因會不會來。
他會不會帶她走?這個想法驀地從她腦中閃現。
蘇魚被一位侍女攙扶、另一位侍女拖著她身後長長的裙擺的狀態下一步步走下旋轉樓梯。她恍惚望著在場的所有賓客,這些陌生的麵孔裏,沒有霍因。
其實在婚禮之前,她就對萊曼請求過——她希望婚禮上也能夠允許平民出現,可以貴族與平民同樂。出乎意料地,萊曼答應了,那時他的眼眸盯著她,對她說,“你一向對我不提要求,這次我一定答應你。隻要你安安分分地嫁給我,我什麼都能給你。”
蘇魚提這個要求不外乎是希望霍因能來,但她又不願意他冒險。不過萊曼的這句話倒是讓蘇魚對他的看法再度轉變。他或許也沒有表麵上的那麼壞。並且,蘇魚也不相信這位真公主真的是因為顏值問題而不願嫁給萊曼。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不過她也不是這兩位當事人,更沒興趣去了解。
婚禮進行到了一半,蘇魚還心不在焉。直到有人叫了一個名字好幾遍,蘇魚才抬頭——這叫的應該就是那位真公主的姓名了。神父站在上方問她是否願意,身旁萊曼眸光灼灼地注視著她,全場所有的人都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她現在到了這樣一種不得不的境地了。蘇魚手捧鮮花,站得僵直,她感受到掌心的薄汗有點發膩,還有這麼多人的目光,彙聚起來,仿佛要照亮她內心的答案。
如果她答應了,會怎樣?其實也不會怎樣,蘇魚想。
可是她就是執拗地不願意答應。全場的氣氛奇異地寧靜。萊曼的眸子眯起,他的神情變得憤怒而充滿戾氣。他早就該料到,她怎麼會願意。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她說不願意——
就在這時,蘇魚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但是搖了搖頭,對著神父的慈悲和藹的麵容。
她不願意。
萊曼輕聲笑了笑。仿佛早已預料到是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