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了王局長的這個報告啊,確實是個好事兒。”蔣能來有些陰陰地說,“我們春江一中確實培養了很多優秀的人才,向外輸送了很多優秀的春江兒女。按理,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我們應該全力來隻持和發展教育。但是……”說道這裏,蔣能來故意停頓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周圍,才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但是,我們春江是窮集團。窮到什麼程度呢?窮到隻夠吃飯!我們就是吃飯財政,根本不可能有多餘的錢來建這麼大的一所全國示範性高中。這是其一;剛才吳局長的報告裏提到,要征地近300畝,這是個什麼概念啊?我們春江本來就是人多地少,很多鄉村人均不到一畝地!這麼有限的土地,對於春江來說,一下子要征這麼大一塊地,幾乎是難於上青天!報告中提到的,規劃地址在馬巒山的腳下,那是水稻良種場的肥沃的耕地,有三分之二屬於國家耕地保護範圍的,要征用,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是其二;另外,說這個規劃是順應抿意,我看未必。老百姓在乎的是什麼?是有飯吃,有田種,當然,也要有書讀。但是,現在我們的學位還是可以滿足目前的民眾需求的。再說,我們如果沒有那麼多學位,為何要招外來的學生呢,必須要優先我們春江本土的子弟啊!既然能容納外來的學生,就說明我們還是有多餘的學位。這是其三。綜合起來,目前是沒必要也沒可能來規劃興建這個學校。”
蔣能來似乎是很痛快地駁斥了張浩威的觀點,把教育委的這個報告完全給否定了。
王國濤看著蔣能來的樣子,氣得簡直是咬牙切齒!他瑪的蔣矮子,憑什麼如此阻擾教育委的規劃?居心何在?他的一雙手在桌子下麵不停地敲打著大腿,臉上卻要神態自若。
古麗青知道,蔣能來這是憋著一口氣,總是在想盡辦法跟她唱擂台。
她是隻持王國濤的,辦教育,再窮也要舍得。再說,春江現在的財力,在她看來,是有能力來承建這樣一所學校的。如果說沒錢,裝修新的集團大樓,怎麼出手那麼闊綽?現在還哭窮,八年前,興建了春江集團幼兒園;五年前,興建了春江二小,這些不都是在財政很緊張的情況興建的嗎?現在的經濟比以前好多了,承建這樣一所高中,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她看了看蔣能來,思索了一下,開始說話了。
她說:“偉人早就說過,教育要三麵向:麵向未來,麵向世界,麵向現代化。我們春江的教育,曆來在整個隆江集團都是最好的,全市的文理科狀元,每年都是春江一中包攬。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春江一中擁有雄厚的師資,有一流的教育教學管理,這才是培養人才的基礎。我們這所學校,還是九十年代初期承建的,那時候城裏的區域才多大,來就讀的孩子有多少?十幾年過去了,春江社會經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各方麵的需求都在增長,尤其對優質學位的需求,更是老百姓最期望的。現在很多家庭都是獨生子女,父母對孩子的期望超過了任何一個時期,因為家裏就是這一個孩子,父母所有的期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就是鄉村的父母,也是勒緊褲腰帶來供孩子讀書,隻要孩子會讀,他們砸鍋賣鐵也要供養。但是,如果我們的優質學位有限,那麼將使很多孩子失去獲得良好教育的機會,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所以說,春江一中的擴建,是順應抿意;而且,這所學校,現在從硬件配套來說,也遠遠趕不上現代化教學的需要,必須要進行搬遷重建,才能適應新形勢下對教育的要求,所以,學校搬遷,也是順應時事,與時俱進;蔣次長說我們的財政緊張,無力承建這麼大的一所學校。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八年前,我們的財政才3000萬的時候,我們調動各方麵力量,重建了春江集團幼兒園,讓我們的學前教育走在了全市甚至是全省的前列。五年前,我們的財政隻有5000萬的時候,我們依然舉全集團之力,興建了春江二小,解決了絕大部分城裏子女的入學問題。現在,我們的財政已經過億,如何不能來興建這所重點高中?說到征地的問題,我們沒有去試,又怎麼知道就一定不能通過批複?馬巒山腳下的那塊地,是有部分屬於水稻良種場的,但是國家對於發展教育,向來是有優先權的。這些我們都可以去爭取,應該不是問題。”
“你說不是問題,在我這兒就是問題!總之,我是堅決不同意!”蔣能來強硬地說道,然後起身拂袖而去!
這個無賴!古麗青在心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