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書華和朱玲玲的老公一樣,是一個帥氣有才健康正常的男人,情形會是怎樣?這個家還能這樣平靜安穩嗎?她還能如此坦然麵對外界的議論和緋聞嗎?她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她能猜得到,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內心,一定都是和朱玲玲的老公一樣,無法承受這些生命中的是非口水,家庭的拉鋸戰或許不可避免……
古麗青淺淺地喝著咖啡,似乎要一遍遍地細細品味咖啡的苦澀,她無法安撫眼前的朱玲玲,因為她的內心其實同樣受著傷,隻是她不願意去揭露自己的傷疤,而習慣了把它深埋起來,在無人的深夜,一個人默默恬舐傷口……
朱玲玲最後請古麗青再次一起吃牛扒,古麗青拒絕了,她不想在外吃飯,她一定要回家陪她的兒子……
走在路上,古麗青反複回味著朱玲玲的話。
五年的婚姻,她幾乎是淨身出戶,為夫家留下了一個女兒,自己換來了滿身的傷痕……
這樣的傷痛,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難以短時間內愈合的,難怪朱玲玲那麼憔悴……
她不自覺地想到自己。雖然她說,家是她堅實的後盾,她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經營這個家,經營著這份無愛無性的婚姻,雖然她自己從未有過離開顧家的念頭……但是顧書華的情況卻不是她能控製的,她不知道他何時又會突然間發作,尋死尋活,再次提出要和她離婚。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顧書華決絕地要和自己離婚,情況會怎樣?
吳巧林是淨身出戶。那麼自己呢?能從顧家帶走什麼?
家產?孩子?似乎一樣都不可能。
房子是顧書華父母的,她別想分到一片瓦。婚後的錢財,他們從來就是各自獨力,互不幹涉。就憑這點工資,也不可能有多餘的積蓄。
那麼子安呢?自己能夠帶走?除非一定把子安的身世弄清楚。可是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在春江集團也就別想再好好做人了,不僅現在的緋聞會風起雲湧,就連過去的老底都要被人全盤翻出,那對於她來說,該是何等的恥辱啊!再說,依古麗青對婆婆季蘭芳的了解,就是拚了老命,季蘭芳也要爭取到子安的撫養權,對於這樣一個曾經視自己如己出的婆婆,就算是不做婆媳,自己又怎忍心去傷害她?把子安的真實身世揭穿?不,那是絕對不可以的!無論如何,她都得保全顧家的顏麵,同時也是保全自己的顏麵!
這樣想著,古麗青內心不禁打起了寒戰,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朱玲玲一樣,走上了婚姻的盡頭,結局一定是比朱玲玲更慘……
不知不覺來到家門口了,古麗青定了定神,推開門,走了進去。
子安歡叫著“媽媽媽媽”朝她迎麵跑來,婆婆微笑地看著她,顧書華坐在走廊上看報紙,隻是抬頭看了看她,並沒有言語……但是,此刻,家的溫暖就這樣迎麵撲來,這份恬靜中的溫暖,是古麗青不能割舍,也不忍割舍的……
朱玲玲的今天,一定不能在自己身上重現,古麗青在心裏告誡自己。
時間不知不覺就悄然而去,暮春已近,春江的夏天再次悄然來臨。
自從上次林傑對古麗青說了把藕西作為建設社會主義新鄉村的試點村,林傑果然為藕西帶來了很多利好的消息。
林傑為藕西爭取到了可觀的扶貧款,同時帶來了一個定點的扶貧企業,隆江集團電力公司專門對口來隻持藕西的建設。
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支撐,藕西很快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吳永進為村裏的道路進行了全新的規劃和修建,並且在村口修了一個高大的門樓,上麵雕龍畫棟,正中間刻著“藕西”三個渾圓有力的大字。
這快門牌成了藕西的標致。其實,早年藕西的路口本就有這樣一塊門樓的,那是當清朝康熙年間藕西出了一位翰林院的學士吳大欽,他返鄉時為村裏捐建的,藕西人也把先前那個門樓叫做狀元坊。
後來經曆了多次運動洗劫,村裏一些值錢的寶貴的東西,都被清除幹淨了,這座門樓也被推到,最後連骨架也找不到了。
如今重新修建這麼一個氣派的門樓,也算是還原了一段藕西的光輝曆史。
從進入門樓的地方開始,就是新修建的全新的村道。平坦的水泥路麵,和城裏的路沒有兩樣。村道一直延伸到村裏,在鄉村裏又分成四條分道,把藕西的內部道路也連接起來,家家戶戶門口都是水泥路麵,都可以行車,寬敞而又潔淨。
村裏的廁所和豬舍全部進行統一規劃,放在鄉村的西邊。有條件的家庭,自己改水改廁,村裏的排水渠道重新挖渠,埋下大涵管,實現汙水統一收集,進入村西邊的一處涵溝,涵溝設計成一個沼氣池,進行沼氣收集,再用管道送回到鄉民家中。沼氣池的糞渣定期清理,成了田地裏最好的農家肥,如此循環,實現了汙水和垃圾的無害化處理,藕西的麵貌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