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才放過自己。
回到巴黎,回到住的地方,賀鈞言的事情猛地一下又跳進了腦子裏。
站在客廳中,陳輕有點悵然,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立著的樹,拔個兒的草,每一樣都洋溢著異域氣息。
熟悉又陌生。
手機鈴突兀響起,她嚇了一跳,回過神。
是賀鈞言在這兒的號碼。
皺了皺眉,略不耐道:“又怎麼了?我現在很累……”
他又想玩什麼把戲?她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問題的根源出在他們的分歧上,這一點不解決,再插科打諢再死纏爛打,都沒用。
“陳小姐!”
“……是你?”又是賀鈞言的助理。
“賀總他出事了!你能不能現在趕過來一趟!”
陳輕翻了個白眼,“同一招能不能不要用兩次?有沒有新意?賀鈞言呢,讓他聽電話!”
“我沒騙你!陳小姐,賀總他病了,真的病了!你來看看吧……”
“病了?什麼病?”
“發燒,一直不肯去看醫生,在床上躺了快兩天了,我從昨天開始聯係你,怎麼都聯係不上,你能不能來一下?隻有你能說服賀總,賀總他最聽你的……”
那邊的焦急不似作偽,陳輕猶豫了一瞬,“他發燒為什麼不去看醫生?我又不能治病。”
助理聲音低沉:“賀總想見你,陳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
“……”
陳輕沉默良久,生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行騙不成,現在改用苦肉計了?
行啊賀鈞言,長本事了你!
“地址!”滿腔複雜情緒化作咬牙,“我馬上到!”
.
賀鈞言病歪歪躺在床上,到底是真的,臉色看起來比上一次演戲時糟糕多了。助理領到門前就自覺離開,陳輕站在房門口,久久未動。
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她恨不得衝上去一頓胖揍。
忍了好久壓下火氣,腳步輕慢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向那閉著眼渾身滾燙的人——即使隔著距離,那熱氣還是飄了上來。
“你就不怕給自己燒傻了!”陳輕恨恨道,“折騰完別人就折騰自己,你到底有多閑!”
賀鈞言聽到她的聲音,費力睜開眼,那暗沉眸中倏而閃過一道光。
“陳輕……”
“別碰我!”她拍開他的手,力道一點也不輕。
“你……”
“不想聽傻缺說話!病死你算了!你是不是蠢?越活越回去了還?!”
“我……”
陳輕冷哼一聲,定定看著他,等著聽,聽他能說出什麼高見。
他卻隻是扯開嘴角,歎氣般說了一聲:
“我好想你……”
陳輕身子一滯,所有故作的冷淡表情霎時僵在唇邊。別開頭不去看他,抿了抿唇說:“那你就想著吧!”
“一直在想,現在也……”
“我不是來聽你膩味的!”她臉飄過一瞬淺紅,而後道,“叫我來幹什麼?看你發燒不肯看病的傻樣?ok,我已經看過了,我可以走了吧?”
其實隻是嘴上說說,根本沒打算動作,然而躺在床上說話都費力的某人卻突然掙紮起身,死死抱住了她的腰。
“你幹什麼?!”陳輕掙了掙,掰他的手,得,連個生病的人都弄不過。
“別走。再待一會兒……”
“你……”她皺了皺眉,沒往下說。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身上的溫度實在太嚇人,燙得像個火爐一樣,能把人燒著。
陳輕深吸一口氣,“你都病成這樣了能不能老實點?要我不走也行,我帶你去看醫生,聽到沒?”
賀鈞言埋頭在她腰間,快要睡過去,聲音細若蚊音,“不……你不嫁給我,我就不看……”
她強忍著掐他的念頭斥道:“那你就病著吧!我不管你了!”
用力扭了扭腰,脫不了身,再試著拉他的手臂,仍然不行。
他明明病得風一吹就倒,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死死箍著她,鋼筋似得根本掰不開。
陳輕道:“你放手。”
他不肯,“嫁給我。”
“不嫁!”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