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停頓後,實木門下方傳來一聲更加沉重有力的撞擊聲——這次是腳踹在門上的聲音,唐染麵不改色地對元澈翻譯道:“他說他要滾了。”
“……”
果不其然,那聲從臥室門下部傳來的悶響消散後,唐明華真的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元澈暗暗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沒完全鬆下來,他忽然感覺到有哪裏不對——
元澈低頭看了眼位於腰腹部的幾顆被解開的衣扣,以及某人那隻不那麼老實的手:“你幹什麼? ”
“沒幹什麼,”唐染臉上大寫的無辜,“我脫我自己衣服,不行嗎。”
元澈:“……”
方才兩人是背靠著床並肩坐在地毯上,這會兒那隻不安分的手被元澈按住,唐染忽然傾過身來,另一隻手繞過元澈身側,而後整個人貼了上來。
兩人的頭發衝過澡都還沒來得及吹,在露台上吹了會兒風,這會兒正半幹半濕著。
一滴細小的水珠不知從誰的發梢滴落下來,冰冰涼涼地落在元澈脖頸間,隨後被唐染溫熱的氣息覆蓋。
唐染像是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唾液,而後語焉不詳地問:“——可以嗎? ”
暖黃色的燈光溫柔地勾勒出兩個少年的輪廓,繾綣曖昧。
元澈的狀態從未像現在這樣緊繃過。
唐染一隻手從他半解的上衣下擺探進去,掐在他腰間。
……
昏黃的壁燈燈光下,兩個男孩子愈漸急促灼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周遭其他細小的聲音逐漸遠去,越來越清晰的是耳邊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元澈身上那件略顯寬鬆的家居服落到床邊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唐染一口咬上他發熱的耳垂。
很奇妙的感覺,可以清晰體驗到的年少的悸動,像有細微的電流竄過,每一秒都是一陣耳紅心跳。
唐染目光從元澈耳畔下落,不經意地落在他的左肩。
那裏有一道細長的暗色疤痕,與周遭光潔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靜靜地橫亙在元澈肩頭。
唐染的目光凝在那裏,搭在元澈腰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起,抬起來輕輕觸在那道痕跡周圍:“你這裏……”
元澈卻像是被他這下碰疼了一般,左肩迅速一側,幾乎是立刻撥下了唐染的手,眉心擰了下,隨後又不著痕跡地散開,語調卻是猝不及防地冷了下來:“沒事。”
原本曖昧悸動的氛圍驟然降了幾度溫,唐染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元澈閉了閉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幾下,很快平複了自己的呼吸,然後他從地毯上撈起那件素色細紋的上衣,披在自己身上,單手撐了把地,站起身。
“不注意劃的,”元澈說,“沒事了,晚安。”
……唐染都不用推理就知道他在說謊。
那種敷衍的態度,連多編幾句像樣的理由都不願意。
唐染攥了下拳,伸手把床頭的壁燈熄掉,停頓了兩秒,回了一句可能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憋屈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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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羅一覺醒來感覺頭還是很懵,環顧周遭陌生的環境,一時間弄不清自己身在哪裏。
他慢慢坐直身體,邊下床邊晃了幾下腦袋,終於找回來一點零星的記憶——昨晚他好像參觀唐染家來著,所以這是住下了?
金羅踩上床邊的拖鞋,動作遲緩地往門外走,直到在走廊裏遇見了兩個人。
唐明華他認識,愣了一下後很快反應過來,喊了聲叔叔,不過旁邊這位……
沒見過,長得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