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接過菜單添了幾筆,走的時候憋著笑。

尚嘯好奇道:“最後點的啥啊? ”

元澈看見了,但不是很想說。

唐染指著元澈的書包問:“出來吃飯怎麼還背著包?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尚嘯:“那不是普通的書包,那是我們元哥離家出走的小包袱。”

元澈:“……”這破梗還能不能過去了。

唐染知道他們胡謅,伸手扯開一段拉鏈,往裏麵瞄了眼,批評元澈說:“離家出走就得有個離家出走的樣兒,帶這麼多作業像什麼樣子。”

又把胳膊橫過元澈的後背,拍拍他的肩:“注意安全,以後記得給哥哥寄明信片。”

元澈把唐染的凳子踹遠了一點。

烤架上的肉發出吱啦響聲,外皮逐漸被烤得酥脆,內裏的汁液跳躍沸騰,油脂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色香味無一不刺激著人的感官。

唐染喊:“老板,再拿幾罐啤酒!”

尚嘯剛開始還很有原則:“不了不了,我騎著車呢。”

後來吃嗨了:“再、再來一罐。”

易拉罐開環的聲音清脆雀躍,火焰與肆意張揚的青春一同跳動,本該蕭索沉寂的河岸暖意融融。

服務生端上唐染加的最後一盤烤串,尚嘯抄起一串就往嘴裏塞,吃完了才問:“這個好吃,烤的什麼? ”

唐染笑得意味深長:“這個啊…… ”

話說一半,伸手拿了一串遞給元澈,“嚐嚐,真的好吃。”

元澈果斷地:“拿走。”

尚嘯開始瞎猜:“腸子?氣管?骨髓? ”

唐染:“羊鞭。”

尚嘯:“……”

他瞪大眼睛盯著盤子裏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崩潰:“這也太他媽殘忍了吧?羊鞭哎?你們知不知道,每烤一串羊鞭,就會有一頭公羊失去它的唧唧……”

元澈忍無可忍:“你丫吃腦花眼珠的時候怎麼不說呢?”

尚嘯咂摸了一下剛才的滋味,又伸手拿了一串舉在眼前,打量片刻後輕輕一哆嗦,不知想到了什麼,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掙紮,最終還是難抵誘惑,把串送進了嘴裏。

唐染眼裏含著笑,吃得毫無心理負擔。

元澈把盤子往他倆那邊送了送。

十六七歲男孩子的胃是個無底洞,點的烤串不少,但沒過多久就被一掃而空,感覺還沒夠。

唐染又叫了三盤烤生蠔。

尚嘯吃過羊鞭之後徹底放飛,喊服務生再加盤烤腰子,另外又叫了幾串烤牛鞭。

唐染看著都有點害怕:“悠著點兒兄弟,咱吃完這頓就完了,我沒打算安排特殊項目。”

……

金烏西沉,夜幕籠罩,河岸邊陸陸續續又來了兩三桌小青年,都選擇坐在了涼棚下。尚嘯轉頭看了眼被火光照亮的“萬物皆可烤”,有些意猶未盡地問唐染:“他這真的是什麼都能烤啊?這地方這麼偏,你是怎麼發現的? ”

唐染說:“沒事出來瞎逛,聞著味兒找著的。”

尚嘯琢磨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對了,那他是不是也能烤米線!!”

唐染:“……”

元澈:“……”

尚嘯為這個想法感到激動不已,並且說幹就幹,三兩下啃完手裏的腰子,站起來就跑:“等我回去拿點米線來——”

唐染喊道:“這邊不讓自帶原料——”

尚嘯哪裏還聽得見。

唐染扶額,對元澈道:“給他發短信。”

元澈不知道被戳中了哪個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