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她看上去要大一些的男生。那個男生穿著淺草色的和服,信步在樹木之間。」
「溫暖的發色和清俊的外貌不禁讓今日子有些怔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男生已經有些走遠了。」
唐白一邊這麼說著,竹內清見假裝小跑步地跑到柳蓮二的身後。
“抱歉,那個……我叫今日子!”竹內清見雙手扶在膝蓋上,做出有些微喘的樣子,“從來沒有見到過你呢,你不是附近的人吧?”
「男生似乎是很奇怪今日子的上前搭話,盯著她看了很久才回答了今日子的問題。」
“我最近剛剛到這裏,打算在這片森林裏長住下去。”柳蓮二看著竹內清見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以後可以來森林裏找你嘛?”淺棕發色的少女雙手拍掌,歪了歪頭說道。
得到少年輕輕的點頭後,竹內清見才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啊,差點都忘記了,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淺草。”
「名為淺草的少年這麼回答著今日子,那個時候的女孩子尚未察覺任何奇怪的地方。」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地過著,今日子每天都會跑到森林裏找淺草。」
「每次淺草都會精準無比地出現在今日子的麵前,女孩子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她的。」
“呐,淺草,你要去我家坐坐嘛?爸爸媽媽都很想見見你呢。”竹內清見背著手,轉頭看著身邊的柳蓮二。
少年沉默了很久,隨後搖了搖頭,“不了,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會啦不會啦,他們不介意的。”
“我不是這個意@
有些好笑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柳蓮二知道他和竹內清見之間的距離,並不像是人和妖怪那樣的鴻溝。
他看得見她,也觸碰得到她。
哪怕再遠的距離,如果竹內清見覺得自己追趕不上的話,他停下來等便是了。
無論多遠,無論多久。
“啊,結束了結束了!柳君和竹內同學都辛苦啦!”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班裏的同學似乎都對這次舞台劇的效果很滿意。
換□上的和服裝束,柳蓮二從後台出來的時候,看見竹內清見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清見,在想什麼?”走過去坐在竹內清見的旁邊,柳蓮二轉頭看著少女。
“蓮二有沒有覺得自己和淺草很像呢?”竹內清見看著地麵,輕輕地開口。
“哪裏像了?”有些好笑地看著淺棕發色的少女,柳蓮二完全沒覺得自己和劇本中的那個少年哪裏有相似的地方。
“哪裏都。”無論是那份平靜的笑容還是冷靜的眼眸。
竹內清見不止一次把台上的淺草和現實中的柳蓮二重合起來,那個少年最後的那一句我愛你,直到現在都縈繞在竹內清見的腦海中。
柳蓮二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似乎都是溫柔地笑著,不怎麼說話。但隻要她需要他的時候,那個少年就一定會出現在她身邊。
就好像淺草對今日子一樣,平日裏笑著聽今日子一個人絮絮叨叨,然後每次在今日子去森林找淺草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她麵前。
無論是她竹內清見還是劇本裏的今日子,似乎有些依賴過頭了。
淺棕發色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怕,那個淡雅溫柔的少年會不會有一天和淺草一樣,也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沒有任何征兆地離開,留下她一個人。
“淺草一直都很喜歡今日子,哪怕她已經看不見他了。”柳蓮二突然開口,然後取下竹內清見劉海上的發夾,重新幫她理了理。
少女沉默著不開口,然後抬起右手緊緊握住了柳蓮二的左手。
他不會離開的。
柳蓮二不會離開她的。
明明都已經結婚了,竹內清見你到底要抱著這種可笑的自卑感到什麼時候?
是時候放棄了,那一份在心裏不斷蔓延的仇視。
就好像那個棕發少年說的一樣,她其實並不比任何人差。
是她自己把自己放在了一個低等的位置上,然後用偏激的目光看著所有可能會譏笑她卑微的人。
不知道該說是好還是壞的那件事情,正好發生在海原祭結束的第三天。
學校需要每個學生填寫個人簡曆和資料,準備酌情開始分配其他大學的保送名額。
竹內清見把寫完的單薄紙張正麵朝下壓著,柳蓮二看見那一幕的時候瞬間有些歎氣。
說到底那種長期以來的習慣不可能這麼快就改正,就好像竹內清見會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出生和家境麵朝下扣著,不讓任何人看見。
“竹內,你這邊是怎麼填的啊?借我看一下。”旁邊的女生有些不拘小節地把竹內清見反扣在桌子上的簡曆拿了過去,淺棕發色的少女還沒來得及阻止,紙張就已經到了那個女生手中。
“北海道劄幌的……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