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1 / 3)

我們就像兩座孤島,漂浮著,偶爾相聚.

然後

再次別離

(一)[林竟第一人稱]

窗外浮著雲,我知道,當我到達T城的時候時間反而還比我在LA登機時早了一個小時.

兩年前,上帝從我手中偷走的那十幾個小時,現在要原原本本的還給我了.

咀嚼著飛機餐麵包,幹燥溫暖的感覺在口腔中散開來.

方才LEE的表情,也是如此,想必他從未猜到我會走.

聚散就是如此,求他多福,也自求多福.

望下窗外,滿眼的深藍,我就如同一座島嶼,漂浮在此.

空姐柔聲地問我喝些什麽,我吩咐的葡萄酒瞬間擺在眼前.

一小口抿在嘴裏,酒的質量不大好,本應留下些回甘卻變成苦澀.

就像和從前那個家夥的戀情一般.卓文揚,一個從我腦海中憑空消失了一年的名字.

LEE和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失去的那段記憶早在一年前某個晴朗的午後就回來了.

那個下午,其實也沒發生什麽.

我沒有被雷劈到,沒有大喊大叫,沒有心如刀絞;甚至沒有流下些許眼淚.

隻是,有個人回到我的生命中來了而已.

我記起了他的名字,他的樣子,還有我們曾幾一起度過的那些稱得上心動卻不快樂的日子.

街頭公園裏的毒販,米幻的表情,跳蚤一般的動作從我麵前經過,我攔住他,生平第一次買下了些大麻.

LA的海灘上,昏黃的夕陽,溫熱的沙灘,波霸和性感的救生員從我麵前一一掃過.

我似乎聽得到指間卷大麻的煙紙燒開的劈啪聲,吐出最後一口.

倒在沙灘上,眼睛裏滿是橙黃色的藍天,他們說飛大麻HIGH起來了可以看到天使下來迎接.

不過我什麽都沒看到,以為我閉上了雙眼.

如果那天你也在那個海灘,那麽你看到的笑的最燦爛最傻的人就是我了,飛了大麻之後的我.

晚上回到住所時,LEE笑著幫我彈掉了身上的沙子,又熱了從唐人街買回來的皮蛋粥和叉燒包給我.

我想小籠,而不是這種潮汕風的叉燒包,我問LEE:”如果我記憶回來了呢?”這是我常問他的一個問題.

LEE一如平常的回答我:會天下大亂.

我也一如平常的指著LEE說:林竟到過的地方就沒有太平的.

天下還是太平的很的.

卓文揚這個名字都已經從我的腦海中消失一年時光了,我能奈它如何,它能奈我如何?就算是卓文揚本人出現在我麵前,又能奈我如何?

更不要說ERIC,或是那場災難。

愛情或痛苦,根本就是那根大麻煙卷。

所以,什麽都沒發生。天下太平。

飛機上,我夢見卓文揚笑著對我說:“小竟,你回來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空姐的呼喚叫醒,著陸了,我回到了T城。

一年來我從沒做過任何和卓文揚有關的夢,我根本就沒做過夢。

我或者該流上滿臉的眼淚哭著醒過來,或者該掙紮地滿頭大汗醒過來,起碼應當有所感觸吧。

遺憾的是,我甚至剛醒過來就對夢境裏的那張臉孔已經記憶模糊,隻知道那應當是卓文揚而已。

踏上了T城的土地,空氣的味道依然熟悉,久違的建築群裏添加的新的麵孔。

我拉著一杆箱子,鑽進攔到的出租車裏。

當年的我。

原來,隻是愛上了愛情。

(二)[林竟第一人稱]

行李統統丟進酒店,Narcissism,我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