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他垂下眼簾,口念咒語,聖靈伏符的符文鋪在整個南宅,符文在地麵閃閃發光。
空中幾聲不祥的折斷聲,兩隻狐狸連同李長生被扔回了李寂身邊,地麵的符文伸出金絲纏住他們,隨後輕放下。
白狐掙紮著睜開眼,費力地挪到昏迷的黑狐身旁,一下又一下地舔著它身上的血,嗚嗚低哭。離開溪村時,白狐曾暗下決心,絕不會再讓黑狐受到傷害,可黑狐卻依舊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被捏成粉末的龍鱗泛著點點光芒隨風飄去,李長生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早已虛弱得僅憑龍鱗殘喘,龍鱗沒了,他這條命差不多也沒了。
李寂伸手移開於宿的手,他朝前走了小步,似乎看透他想做什麼,於宿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李寂回過頭,微微揚起嘴角:“你若真心為我著想,我牽製住無界之際,帶著他們離開,越遠越好。除了我和聖靈伏符,你們不應止步於此。”
於宿搖頭:“我留下來陪你。”
“於宿,”李寂笑道,“我信任你,才會將他們交托於你,你不會令我失望,對吧?”
李寂動了動胳膊,掙開於宿的束縛,徑直往前走。滿地聖靈伏符的咒文無比耀目,無數的金絲伸出地麵,隨風在半空飄舞。
於宿僵在原地,望著李寂的背影,在聖靈伏符的光芒中,顯得消瘦又孤獨。
丁落將手裏的空酒罐抬手丟開,罐子落地,頓時摔成了好幾塊。他站起身麵對於宿:“十多年前,妖靈突襲,我那時代替你去了別院,如今,依舊是妖靈,我卻要代替你完成他的囑托,這就是命吧。”
於宿眉宇間的愁雲頃刻消散。
“白狐狸,還能動麼?沒有你,我可背不動那隻狐狸。”丁落說著,彎下腰拉起李長生的胳膊搭在肩上,扶著他站起來。
白狐咬緊牙顫唞著直起身體,它馱著黑狐,不比平時,化為九尾妖狐的黑霧體型巨大,換了丁落,確實背不動。
漫天的金絲觸及到無界之前,於宿已騰空而起,手裏的龍涎劍直直刺向無界。
“找死。”無界一挑眉,身一側,一掌擊在於宿胸口。
李寂表情一僵,伸手拉住於宿,卻感到胸口猛然一道力,身體就往後飛去。
黑暗籠罩的李宅忽然電閃雷鳴,一股未知的強大力量接住了李寂和於宿,低沉的聲音回蕩在黑暗。
“是你把他傷成那樣?”
閃電裏,依稀可見一條龍,背上展開了一對翅膀。
無界顰眉:“妖靈與龍族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應龍,今天的事,你不要插手。”
龍在半空盤旋,依舊是起初的問題:“是你把他傷成那樣?”
李長生依靠著丁落,渾身是傷,一條細繩穿過一塊甲片掛在脖子上麵。
“這是我和李家的恩怨,與你無關。”無界淡然應道。
立在李宅四個方向的光柱驟然變強,一束光從光柱溢出飛向第二道光柱,進而飛至第三道光柱和第四道光柱,最後返回到第一道光柱,連成一圈。圈內,符咒自外向內聚攏,聚集在中心閃過一抹幻影。
“也就是說,確是你傷了他。”應龍揮動翅膀,朝無界飛去。
無界往後移了小步:“應龍,這四方結印能困住我,也能困住你。”
下一刻,地動山搖,撞擊聲震耳欲聾,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李寂抹去嘴角的血,緩過氣來。於宿傷勢不比李寂輕,他小心摟著李寂,手輕輕地撫過對方的背。
接二連三的撞擊令李寂頭暈目眩,他抬眼望著天空,隻道了一個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