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到底還是沒有告訴李嘉程,楚笑暖很是擔憂薑水來找自己,但是心底又有些奢望,薑水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這幾天晚上,楚笑暖總是夢到以前,以前那些不堪的曆史。
“真是沒用,生個丫頭片子就算了,還是個啞巴,賠錢貨不算,還是一個天大的晦氣,人家在我們背後戳我們脊梁骨的。”這是她奶奶說的話,每說一句還有唾沫星子飛在臉上。
“如果是個健康的,賣出去還有人要,這啞巴誰要啊,養在家裏還要吃要喝的,花費大啊。”這是她的父親說的,每一次說著都是唉聲歎氣的。
“臭丫頭,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人瞧不起,真是沒用,如果是個男娃,啞巴我也認了,呸,賠錢貨。”
這是薑水說的,作為母親的她,說的比所有人說的都要刺人。
這些話語,以前楚笑暖不懂,隻是睜著懵懂的眼神看著,但是這些年偶爾想起來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是那麼的討人嫌。
後來,薑水不知聽誰說的,把孩子丟了,但是鑒於孩子大了可以冒充是撿來的送到孤兒院去。
走之前,薑水弄髒了她唯一一套沒有破洞的衣服,拉散了她的頭發,把她弄得跟流浪兒一樣,順利的送到了孤兒院。
之後,薑水如同丟棄了一個包袱一般,輕輕鬆鬆高高興興的走了,留下了那時候還叫丫丫的她。
丫丫,他們連名字都不願意給她取,一直都是臭丫頭臭丫頭的叫著,叫著叫著才說她叫丫丫。
睡夢之中,楚笑暖還夢到了第一次見到李嘉程,第一次和李嘉程用手語對話,第一次給她過生日。
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留在了楚笑暖的心裏,她一直都是被保護的那個,這一次她保護他們,不能讓薑水找到李嘉程他們。
第二天,第三天,薑家母子都沒有出現,當楚笑暖以為他們放棄的時候,心裏有了一絲慶幸,也有一絲失落。
第四天,薑家母子再一次出現在了學校門口
楚笑暖看到他們的時候,捏著背包帶子,手指緊了緊,腳下步子略頓了頓,加快了步子,走到他們麵前。
拉著他們到了一邊的咖啡館坐下,薑文立刻點了一杯貓屎咖啡,兩塊蛋糕。
楚笑暖點了一杯熱的純牛奶,喝了一口,拿出了率先準備好的紙張。
“你們來做什麼?”
薑水在一旁認真的吃著,薑文看了看,說:“你這丫頭,什麼叫我們來做什麼?我是你媽我不能來看你?”
楚笑暖拿了紙筆,認真的寫下了一句話,說:“當年你說的,我是孤兒,你是撿到我的。”
“你這個孩子,咋還記仇呢,當初如果我不那麼說,你能活下來?能有那麼好的日子過?你該謝謝我。”薑水說的理所當然,甚至還有些得意。
楚笑暖見她如此,雙唇動了動,繼續寫道:“當初是你親手丟棄我的,現在來肯定有事,直說吧。”
寫完,楚笑暖把紙張遞給了她,薑水看完,諂媚的笑著,說:“丫丫,你看你現在,吃的好住得好,家裏還艱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