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吃過了。衛昭看不下去,一把將人撈到腿上坐好,硬是喂了兩塊魚肉,皺眉道:“一點葷腥不沾如何使得,難怪最近都瘦了。監國是那麼好當的?”

他手意有所指的捏了捏明黃衣料下的那截腰肢。

穆允想躲沒躲開,便死皮賴臉的伸臂攀住他脖頸,皺著眉毛道:“可我實在沒有胃口。”

衛昭盯著搭在自己肩上的兩截羊脂玉一般光滑細膩的臂,心道,這小崽子,怎麼越長越好看了。嘴上卻很鐵麵無私的道:“喂你吃個東西,哪兒就那麼嬌貴了?”

不由分說,又將一筷子炙鹿肉塞了過去。

這時高吉利在外麵道:“殿下,季統領、都指揮使和林王殿下過來了。”

季統領是現任羽林軍統領季淮,都指揮使則是如今掌管禁軍的敬王世子穆肇,林王則是去年剛封王的二皇子穆驍。

二皇子能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率先封王,憑借的並非戰功或政績,而是其發明創造上的天賦。過去五年間,穆驍和公輸墨一起,研製新型戰車五種,新型弓.弩三類,以及可以用來傳信的機關鳥一隻,極大提高了穆朝軍隊的戰鬥力。

昌平帝喜出望外,沒料到他家無腦老二有朝一日能迸發出如此天分與光彩,當時就以“木”字立意,封了林王。蘇貴妃揚眉吐氣,連帶著看公輸墨也順眼了幾分。

最近林王殿下往承清殿跑的次數簡直可以用勤奮形容。

穆允想到什麼,霎時臉一臉黑線。

久無動靜,高吉利隔著屏風探出個頭:“殿下,可要傳召?”

穆允臭著臉,想說不要,衛昭已輕笑一聲,道:“讓人進來吧。”

穆肇是第一個進來的。

行過禮,都指揮使大人先上上下下把穆允的衣著打量一番,尤其是衣領部位,確定沒什麼不該露出的東西之後,才錯開位置,放心的放另外兩個人進來。

季淮隻是例行事務彙報,穆驍背著手,大搖大擺的左顧右盼,頃刻一指殿頂:“就那根橫梁,本皇子隻剜掉一小塊就成。”

“真是急用,阿墨最近在研製一種新型的羽箭,穿透力是普通羽箭的十倍,現在萬事俱備,就差塊降龍木了。”

“這可是於國於民的好事,殿下應該全力支持的,您說對吧——定北侯?說來,本王和阿墨前兩日剛得了本新圖冊,內容十分之豐富……”

“好了!”

穆允聽到此,突然臭著臉截斷了後麵的話,咬牙切齒道:“是該支持。”

“那就好那就好。”穆驍又嘿嘿朝衛昭擠了下眼:“那圖冊本王先實驗著,好用了再……”

“滾!”太子殿下一聲暴喝,直接把便宜二哥驅出了大殿。

圖冊,圖冊,又是圖冊!他到底是睡在下麵的那個嗎!自己亂搞也就算了,竟還攛掇別人一起。上次若不是他和公輸墨在湖邊亂來,便宜師父也不會臨時起意,把他按在草地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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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新箭製成,穆允隨衛昭一道去軍中觀摩。

公輸墨身著寬大黑袍立在校場上試箭,一派墨家傳人風範,圍觀士兵見那箭矢攜著嗡嗡剩下,如流光穿破雲層,呼嘯而過,眨眼功夫便同時洞穿十多個靶子的靶心,立刻鼓掌歡呼。

“是個人才。”

衛昭由衷讚歎。

穆允涼涼道:“在哪兒都是。”

夜裏軍中擺宴,為公輸墨慶賀,眾人都喝的醉醺醺的。穆允被衛昭抱回帳中,酒意上頭,神誌不清,隻攀著衛昭脖子不放,嘴裏說著含糊細碎的囈語。

衛昭俯身,輕啄了下少年額頭,把人哄睡了,便欲轉身去處理積壓在案頭的幾樁軍務。誰料剛一抽手臂,穆允仿佛受驚一般,從後緊緊抱住他腰肢。

“師父別走。”

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衛昭失笑,撥開他額上碎發,輕聲重複:“師父不走。”

“真的嗎?”

“真的。”

“以後都不走?”

“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