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相遇
辛若愚用鑰匙打開門,屋子裏竟然沒有開燈。他挑了挑眉,關好門,打開客廳的燈,昏暗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而他也清晰的發現屋子裏沒有人。
不過想到她不會去別的地方,辛若愚抬步上了閣樓,開了她工作室的門。房間裏因為夕陽的渲染,所有向陽的東西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子,有些東西還泛起了金光。原本就精致典雅的地方變得更加華美,仿佛所有的東西都是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來到現代來到這裏。
辛若愚的目光根本沒有放在這些精美的古裝上麵,而是落在了整間工作室裏最特別的那個角落那套無銜的常服的腳下那個蜷縮著的女人身上。
若愚俊朗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又有些寵溺的笑容。在門口脫了鞋走到她身邊,蹲下來,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穿過她的腋下,稍稍用力就將這個清瘦的女人抱了起來。
女人睡得正香半點也不知道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辛若愚見她這樣歎了口氣輕聲說:“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要怎麼辦?”
方方,辛若愚的親生母親,他童年堅強的媽媽,少年時知心的朋友,如今,被他寵著的女人。嗬嗬,若愚笑了,或許說她是女孩更貼切一點。
將女人放到她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辛若愚又回到了閣樓的工作室。工作室有三十平方米左右,地麵上鋪了一層羊毛地毯,赤著腳踩在上麵軟軟的很舒服。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辛若愚開了燈。燈光下最特殊的還是西方窗口邊的那套軍裝。那是他父親的衣服。他父親是一名軍人,職業軍人。可是他對他父親的印象模糊,但是記憶力最深刻的就是被他抱在懷裏透過這套軍裝傳遞到他身上的溫度以及那個強烈跳動著的心髒。
辛若愚的手指劃過軍裝的胸口處,帶著陽光的餘溫卻是沒有任何生命的死物。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他的父親了?十三年了吧?那時候才五六歲,沒有了父親,見的最多的就是他的戰友了。秦峰,某師師長……
嗬嗬,回想起有時候會冒出來的媽媽不要爸爸要跟秦叔叔過了的想法,辛若愚自己都笑了。媽媽倒是沒有跟秦叔叔走,跟著走的是他。
六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到秦峰,第一次見到秦關。一大一小都穿著迷彩,讓因為見不到爸爸的他心情更加不好。隻是喊了叔叔就拽著秦關去了他家的練功房。那個房間不過二十平方,四周牆壁與地麵都鋪上了特質的海綿墊,怎麼摔都會受傷。
關上門,他就將秦關推了個踉蹌,接著就拳頭招呼上去了。不要看他隻有六歲。辛洪遠在家的時候就經常帶著他在這裏玩,邊玩邊訓練他。不得不承認,辛洪遠是一個好父親好教官。
可是他低估了秦關的戰鬥力更忘記了,秦關的爸爸是他爸爸的戰友,都是軍人。所以,最先被打倒的是他。
***
但是辛若愚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人,吃了虧就要打回來。而秦關也不是心甘情願被打的人。兩個小孩,兩個屁大點的第一次見麵的連各自名字都沒記住的孩子就怎麼扭打到了一起。
小拳頭的殺傷力都不大,腦袋裏還沒有那些險惡的牙咬指甲撓之類的招數。他們用的都是最基本的擒拿,呃,或許他們的爸爸也認不出來的招式的變種。
很快,腿纏著腿,胳膊扭著胳膊,兩個人已經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了。用曹雪芹的詩來形容的話就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終於,若愚還是占了以逸待勞以及主場便利將秦關徹底壓製住了。兩個孩都累的很,辛若愚終是高興了,狠狠壓著他問:“服不服?”
秦關冷著臉,微紅的臉頰卻淡化他的冷意但是聲音冷冰冰的。任誰莫名其妙的被打會心情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