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邀月拿過銅鏡放在一旁,又接過她手中的筆,重新點上了深紅色,這次該換她為她畫眉了。

邀月順著她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些,憐星感覺自己的腰已經抵到了桌案的邊緣,可是那個人的身子還在不斷靠近,點綴著丹砂的容顏竟散發出異樣的魅惑。姐姐照著自己的樣子,扶住了她的下巴,筆尖輕觸著額上的肌膚。

憐星屛住了呼吸,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姐姐的呼吸輕輕打在臉上,卻奇異的帶起了一股灼熱蔓延開來。似乎每次和姐姐的接近,心跳都不再受控製,所以她才總是避免和她太過親密的接觸,可是姐姐卻總是像不放過自己一般。$思$兔$在$線$閱$讀$

她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一時竟分不清是喜是悲。

邀月看著同樣綻放在憐星眉間的圖案,滿意的點點頭。她放下手中的筆,可是身子卻沒有離開,她的手微微用力,強迫憐星睜開了眼睛。

“星兒,你和我,有了一樣的烙印。”明明是可以洗掉的朱砂,可是被姐姐這麼一說,那個印記卻仿佛深深的融進了自己的血肉,再也擦不掉抹不去。

“嗯,姐妹的標記。”憐星終於推開了姐姐的身體,逃離了那個懷抱的桎梏。邀月沒有再拉她,一雙眼眸卻微微的暗了一下,憐星有意無意的強調一下就把她推開了。

“你也梳理一下,我們上路。”

憐星背對著姐姐整理著衣衫,手輕輕撫上額間已經凝結了的朱砂。她的心跳的很快,幾乎要蹦出來,剛剛要不是飛快的逃開,姐姐一定會察覺自己的心跳。不過因為聽到了姐姐隨意的一句話心就跳成這樣,不是未免也太奇怪了麼。

邀月考慮到憐星現在大概還是不太會騎馬,所以兩人坐在馬車裏踏上了回移花宮的路。馬車裏是一片寂靜的沉默,憐星時不時的瞄一眼姐姐,可是那個人始終麵無表情的閉著眼靠在車壁上,自從出了客棧她就隻說了一句話,你想吃什麼。

別告訴憐星那個人又困了,一直睡到晌午還會困那還是人麼。她直覺姐姐的心情似乎不好,可是明明她在自己為她畫眉的時候還在笑啊,這心情要不要變得和夏日的天氣一樣快,一會兒還在豔陽高照,一會兒就陰雲密布了。

外麵趕車的馬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他疑惑的看了看天,這麼炙熱的陽光,怎麼感覺到一股冷氣忽然侵入背後?

再憐星又一次偷看無果後,她終於忍不住一點點挪動自己的身體,靠近了那個冷的快要把馬車結冰的人。她的手指猶豫了一下,想要去觸碰那雙手,可是又縮了回來。

“姐姐,你困了?”那丹砂的印記還熠熠的綻放在她的眉間,可是那人連眼睛都不帶了睜一下,隻是從鼻腔中溢出一個音節。

“嗯。”又沒反應了?憐星的手指慢慢爬上姐姐的手,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輕輕的拉扯著。

“姐姐,這馬車搖搖晃晃的,睡的可難受?”憐星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廢話。

“嗯。”邀月微微的一動,卻隻是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

姐姐這到底怎麼了,中邪了麼,怎麼隻會說一個嗯。不過憐星倒是可以肯定姐姐一定是生氣了,而且還是因為自己,她苦惱的回想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就把姐姐惹火了,直接化身一座冰山。

“姐姐,你是不是不高興?”邀月終於睜開了眼睛,不輕不重的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