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臣子虛與委蛇一番沒啥大不了,還不值得咒著自個兒身子不佳地每每裝病,實在是因為他的腦袋即便是花個十年半個月也榨不出點墨水來,別說到時臣子們的即興之作都不知其為何意就夠折騰,還要隨之吟詩作對,隻怕真得要換顆像商的腦袋一般才成。

開玩笑,要他在眾臣麵前失了顏麵,讓靖看穿了他隻是個連外表都沒繡花枕頭布可遮醜的草包,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為了顧全麵子,在商的麵前他可是千求萬求,什麼條件全都開了出來就差沒割地賠銀兩,商才一臉免為其難地應允,讓他得已在宴席的桌上偷偷擺上商事先寫好的詩句,好給他到時隻須以毛筆佯裝揮灑一番便可虛應了事,卻怎麼也沒想到這詩句中表麵上是詠歎自然之美,實則是對陌生姑娘訴滿腹情衷!

「靖,你一定明白我的對吧?那些傳言全是沒有的事──」不等話說完,永貞便止了口,興許是久久沒如此偎近,讓他看著靖的側臉都可以發傻?

那時靖還來不及看清那身著一身輕便衣衫的人是何表情,就已被實實地撞進懷裏。

他明白,為了不讓他心頭生顧忌,永貞硬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去了帝王的裝束以一身素衣前來,而非如往常般總是不加思索地就以身著龍袍之姿出現,怨著怎麼不喚上一聲小名……現在的貞成熟些了,也穩重許多,愈發有天子的架勢了,讓他雙手怎麼也無法推拒,雖然……

「嗯,我明白。」全宇靖點點頭,再也遮掩不住的溫柔目光又讓永貞犯傻,讓他暈呼呼地。

「我就知道靖一定懂得我的……」永貞眼裏滿是感動。他就知道他們數年的感情才不會因為那薄薄的一張紙生了裂痕。

瞧永貞說的認真,神情簡直不比日日在朝堂上與眾臣議軍國大事,他何其有幸能被這雙堅定眸子望著,一望就是數年之久……這麼樣認真的永貞,讓全宇靖竟難得地興生玩笑之意,「……我懂得你沒那般好文采。」

見全宇靖總是正色的麵孔此時竟是一臉忍悛不住笑意,讓永貞著實從犯酒意般的幸福微醺中清醒。

「靖!你笑話我?我正認真的同你說我的心意!」永貞賭氣似地背過身子,沒了平時掛在口中的朕,此時的他隻是一個想討情人歡心的平民百姓。「我就是沒有商那墨水腦袋,那又怎麼著?」

「……我也懂得你寫不出那般行雲流水的好字。」全宇靖沒提,那兵部尚書獻寶似忚每逢朝臣便亮出那皇上禦筆詩句時,範謹一眼便認出那字跡出自誰之手,他擁有同個字跡的情詩之多,莫怪乎能練就此種功力,即便是臨摩也逃不出他的眼。提了,隻怕永貞心生怨懟,怪他在這兩人世界還想著別的男人吧。

「你還在笑話我!」永貞滿腹盡是委曲,夜半來此沒偷得一時半刻的纏綿春宵已夠他犯心悶的了,還被如此取笑,迫來登基當皇帝都沒讓他如此委曲過。「就算我的腦袋啥也沒有,也不準你棄嫌我,要是你膽敢棄嫌我,我就──」

永貞沒把話道盡,便被柔柔實實地熱度封了唇,永貞是頓時又驚又喜。

他這個身為人臣的頭一回如此霸道,敢斷了皇帝話頭的,他看自己是排在李商與永熹之後的第三人吧。

就算那腦袋真的塞不進半點墨,那也是因為全被這股暖乎乎的愛意全占了的關係吧?全永靖沒將這話道出口,隻怕一說出連自個兒都嫌自己何時變的如此皮薄吧。

此時,宮中的某一處在夜裏依舊是燈火通明,裏頭似乎細細瑣瑣地傳出了喃喃自語:「嗯……時辰差不多了,該何時去恭迎皇上呢……」

李商看著以歪扭字跡寫著「子時讀四書五經,醜時念春秋三傳,夏季前學會吟詩作詞」等等的數張宣紙,盤算著該何時去登門教導皇上何謂「一言九鼎」與「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

不過或許再遲些時候去才會有趣些?誰叫鬧春宵這回事讓他喜歡的緊,怎麼也玩不厭。

李商想著想著,唇邊勾起迷人的笑意,壓根沒人會想到禦書房中還有一個已經跪到快成了石塊卻動也不敢動的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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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羅唆唆】

●聽說本人也沒此種文采(汗)

●承上,所以想看該詩的人,去求商商吧(炸)

●再承上,聽說要有割地賠銀兩的準備(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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