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家庭,不是因為那份被誤會了的暗戀,也許她們到現在還是好朋友呢。

因為他們,都沒有真正去傷害別人的勇氣。

一晃,一個夏天就要過去了。

她抬起下頜,一片花瓣悠悠落在額頭,是少年最輕柔的祝願。

——『本大爺希望暮西涼的腳傷快點痊愈。』

這是回家之前神戶蕊告訴她的。

那晚跡部走出房間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穿上鞋子去了那個古老的神社,去祈禱她的身體健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本來以為像跡部景吾這樣高傲的人,才不會相信這種傳聞呢……

不可否認,聽到這樣的陳述,不感動絕對絕對是假的。所以阿塵對於跡部的態度也轉變了很多。

現在這個世界,能真心相對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如果找到了,為什麼不試試看在一起呢?

女生拿掉額頭的花瓣,放在手心輕輕碾壓。

*****

英國。格拉斯哥。

醫院裏撲麵而來的味道,就像胃裏泛酸的液體。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進出醫院了。

從小到大。也許從生到死。

彎下腰,努力壓製住喉嚨口的腥味,幽綠的眸子覆蓋著一層薄霧。

就像要哭出來。

葉一郎伸手想要扶住同伴,隻是對方似乎不怎麼領情,身子一側,避過了他的攙扶。

“我沒事……隻是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在碰觸到黑發少年擔憂的眼神時,他有加上一句,“真的。”

葉一郎點點頭,雙手插在口袋裏走到一邊的休息區等他。

“我一會兒就過來。”

綠眼睛的少年說著,終於忍不住徹底彎下腰去。

“一會……就好了。”

葉一郎沒有再做出讓九漣覺得他是在可憐他的動作或神情,真的走到了休息區坐下,腦海裏卻回想著老管家的話。

——最新的檢查出來了。九漣的病情已經完全無法控製。

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那幾句短短的句子比詛咒還要惡毒。

隨時。死。

葉一郎小的時候,乳母的去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那時候連尚自年幼的弟弟都很堅強,他這個做哥哥的卻開始漸漸自閉。

因為整個真田家,除了微笑的乳母,還有誰可以懂得他……

父母,家人……這些都不過是大家族的血緣關係。到各自為了利益之時,有什麼是不可以放棄的?

九漣的母親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心自願地走向了死亡,他的父親為了家族事業對於結發妻子的作為棄之不顧。這一切被年幼的孩子看在眼裏,有多麼得畸形?

就連一直以為清清白白的幸村家,也有這樣那樣的密聞和傳言。沒有誰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走了。”

肩膀上一瞬間小小的壓力,上方一雙暗綠的眼睛閃過。九漣陽率先朝病房走去,葉一郎愣神片刻,也起身跟了上去。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

日本。東京。

菊川南芴收到信息的時候,是冰帝夏令營結束一個星期後。

她的母親額頭意外撞傷,又因為心理原因,引發了多年的頑症,注定要在醫院裏度過下半輩子了。恢複了子木姓氏的愛子拿著信坐在沙發上。

她很平靜地摸了摸菊川的腦袋,輕聲說,也許這個結局也不錯。

九漣家會繼續對她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