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家主了然,這孩子絕對有什麼事,見不得人。或者不能讓他知道。
他是知道菊川南芴的來曆的。當年愛子結婚時,菊川柔的出現,他便有些防備了。無論是愛子主動接近菊川柔,還是菊川柔去接近愛子,他都有些底了。
菊川柔是怨恨自私的。她的女兒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也不會純良到哪裏去。也許精市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但是那也隻限於血緣。他絕不會承認這個孩子。
也許,兒子向他提的離婚,他應該好好考慮了。
“……爺爺?”
精市目送母親的推車離去,整理了一下心情,恭敬地麵對祖父。
“您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
“啊,那小心身體。”老人離去的腳步頓了一下,“夢市她……不知道吧?”
“恩,小夢現在在暮西涼家。”
……
子木灰裏睡不著。
八點多的時候仆人接到電話,說她的大姑姑,也就是父親的大姐,現在的幸村夫人自殺了。這幾天父親都不在家裏,她一個人操持著最近的油畫買賣,顯得力不從心。現在一向不怎麼來往的大姑姑出了事,她琢磨著明天是不是應該要去探望一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想起當初還在世的祖父說過的話。
『愛子胸無大誌,隻會耍些小手段,成不了氣候。灰裏,你和你的大姑姑不同。所以,不要讓我失望。』
不同麼……
聽說愛子婚後過得並不好,丈夫已經與她分居多時了。幸好她生下了幸村家的繼承人,要不然估計就要回娘家了。
想到那個表弟,子木幹脆掀起被子下了床。
是叫精市吧?隻在小時候見過一次,後來就再無聯係。算算,現在他的年紀,應該是在念國中。
……自己的母親出了事,父親又不出現,他一定慌了神了吧。
真是遺憾呢。誰讓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
從桌上拿了一疊資料坐在沙發上,她開了小燈瀏覽起來。
菊川南芴……原來不光是她在注意,跡部家的小子也早盯上了。
說起來那小子自入學的第一天就風生水起,學校的女生一大半都是後援團的成員。上個月的珠寶案子她找了負責人談過後,便朝九漣家一邊倒,跡部先生一定恨得咬牙切齒吧。
這就是人脈的問題了啊……即使你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跡部景吾,你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小鬼,得再曆練曆練。相信以後,一定會發光發亮的。
“灰裏小姐。”
房門口女仆的聲音尤為突兀,她抬頭看了一眼鍾。
“您有客人。”
……這個時候有客人?
她放好資料袋,整理了一下頭發開門。
“是什麼人?”
女仆行了一個禮,遞上一張名片。
“……幸村明磊?”
這不是她的大姑父麼?即使不在醫院陪著搶救的妻子,也不應該大半夜跑來子木家見她啊?
“請幸村先生去父親的書房,我一會就到。”
子木灰裏合上房門,看著等身鏡中穿著睡衣的自己,臉上露出一種耐人尋味的表情來。
灰裏換了衣服,推開書房雕花的門板時,裏麵的男人正合上手機蓋。
“姑父。”
她微微一笑,漂亮的長發滑到脖頸。
“子木小姐,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姑父了。”
男人相貌俊雅,發絲溫絲不亂,雙眼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