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說。”

……

“你家……很古老啊。”

站在暮西涼家大門口,忍足一手放在額頭作出仰望的動作。

“你給我閉嘴,”阿塵去敲門,“你給我想想一會怎麼說吧。”

門很快就開了,傭人一看是阿塵,一句大小姐立馬吐口而出。

“爺爺在哪,我要見他。”

言簡意賅,明顯得不想在此地逗留。

“家主正和客人在茶室……您這是……”

傭人有些遲疑,大小姐不是應該在周末的時候才回家嗎?怎麼提前回來了?身後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子?

“知道了。”

朝忍足示意,兩人無視傭人有些白目地表情,衝茶室直奔而去。

“我忍不住再次感歎,你家真是龐大。”

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條回廊,忍足抹了把汗。

“茶室在後麵,我們走的路比較繞而已。”阿塵腳步噌噌地頭也不回,“避開仆人省得麻煩。”

“其實也不是很急啊……”

跟在後麵的忍足推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平光鏡,道。

“忍足君。”前麵的阿塵停下來,背對著他,語氣裏似乎是極力在忍耐著什麼。“你知道嗎,當你說這話時,我有種把你從神奈川打包寄回東京給跡部的衝動。”

“這、這種衝動就讓它隨風而散好了。”忍足有些底氣不足。

“那就走吧。”

……

其實阿塵不明白為什麼老爺子是不是真的想和忍足家聯姻。

好友見麵聊得投機,就決定了孫子孫女以後的命運?日本人早婚她知道,但是畢竟前世是個地地道道連國都沒有出過的中國人,她對於這種家族婚姻,還是有一定的抗拒的。更何況對象還是這個花花公子,怎麼想怎麼不安全。她可不想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全毀在這頭關西狼身上。

偏偏這頭關西狼,其實還蠻有心計的。長得也算是少女的白馬……王子就算了。

總算看到了熟悉的茶室,她看到從裏麵出來的人,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這是……阿塵?”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她。半響才開口。

“您是……幸村爺爺?”

第十七話

夕陽斜射入玻璃窗的世界,橘紅印染上少年白色的襯衫製服。栗色半長的發貼在耳際,纖細密集的睫毛覆蓋住暗綠的雙瞳,他整個人就如同消散在這夕陽中的妖精一般。

“學長。”

有人輕輕地敲門,在閣樓空曠的空間裏回響。

“中等部的跡部君想見您。”

少年的睫毛顫了顫,從軟榻中起身,微撐著劉海覆蓋的額頭。

“讓他進來吧。”

這是一間位於高等部教學區的閣樓,一麵用玻璃擋著,采光很好。裏麵隻寥寥放了一排沙發,還有幾個畫架。

顯得很空曠。

跡部這是第一次到這裏來。

入學時曾聽聞“天才的高等部學生會會長”,對於此他是微微不屑的。後來在例行的會議上也見過幾次。但是每次都是匆匆一瞥或者遠遠地看見,並沒有特別關注過。

今天,為了早上的鬼屋事件,他,跡部景吾,來到這裏,來討個說法。

彼時的跡部還隻是個剛剛升入國中的,從英國回來的十三歲的孩子。身上雖有王者的霸氣,但是還沒有後來與之相匹的,名為淡定的東西。

門扉洞開的刹那,室內落日夕陽的顏色刺痛了他年少的眼。

“中等部跡部君麼。”少年單薄的聲音傳到耳畔,“錫蘭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