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又破案了,敢情阮繹成天成天那個若無其事地勁兒是從這兒“遺傳”來的。
一得到回應,也不管他話裏的勉強有多明顯,衛旭然隻當是全沒聽出來,點了點頭便道:“行,那開動前先碰個杯吧。”
“啊……還沒吃呢就喝啊……”季航一聽這話就不行了,歪在椅子上兀自小聲哼唧。
他本來還指望趁著廚房的勁兒一鼓作氣,今天晚上直接把阮繹拿下,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他是真的一點不懷疑自己這一杯下肚以後,還會有第二杯、第三杯……
這誰頂得住啊……
但衛旭然連杯都舉起來了,碰完阮繹就要來碰季航。
他的酒杯過來一點,季航的酒杯就往後縮一點,最後實在退無可退,除非直接捂著酒杯完全不讓碰才作罷。
聽著碰杯的那一聲脆響,季航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蒼蠅了,有種手起刀落,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的錯覺。
尤其衛叔一碰完杯便不再看他,隻盯著被他自己遞到嘴邊的酒杯便道:“我幹了,你隨意。”
季航:“?”
季航:“?????”
阮繹一口酒咽到嗓子眼,聽到他衛叔的話差點沒笑死,在季航身邊嗆得半死。
季航哽了一瞬,然後被阮繹的咳嗽聲驚得猛然回神,想伸手去攔,卻又要給阮繹順背,一張臉上苦不堪言。
最終隻得是手上顧著阮繹,嘴上對衛旭然道:“別啊別啊,您別幹!我錯了,我真錯了,不能幹,這個真不能幹!”
這一幹一隨意的,衛旭然是小半杯,他可是一整杯。
但衛旭然充耳不聞,一眨眼的工夫就把杯子裏的酒全灌進了嗓子眼,末了還衝季航晃了晃手裏的空杯示意。
季航:“……”
卑微,真的卑微。
雖然早在看到衛旭然拿酒出來時,季航心裏就有數了,為啥這是要“公報私仇”,在飯桌上把他幹趴了解解氣,但就他那酒量,真的不能隨便瞎喝啊……
季航一直等阮繹緩過來才靈機一動,繼續向衛旭然告饒道:“衛叔,真的,您看小繹現在已經喝了酒了,我們倆總得留一個人開車吧對吧,不能酒駕啊。”
衛旭然僅是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夏助已經給我說過好幾次了,你有沒有駕照我能不知道?不能酒駕,但也不能無證駕駛吧?”
季航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後悔自己沒有聽夏助的話去考個駕照,努力掙紮道:“……不是,這個、這個真的不能喝,您看我喝多了最後還不是得麻煩小繹照顧我,那多不……”
季航“好”字沒說完便被衛旭然打斷道:“不用小繹照顧你,你要是喝多了今天就留我這兒,我一樣能照顧你。”
這一下,季航臉上就是訕笑都快要掛不住了,無力道:“……飛機呢衛叔,您明天早上不是還得趕飛機,別誤了機就麻煩了。”
“對啊,我明天早上還得趕飛機回江市。”衛旭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在季航就要鬆下一口氣時緊接著補充道,“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我明天回江市也是因為你要談戀愛回去幫你頂崗啊。”
季航:“…………”
會心一擊。
阮繹在邊上直接笑瘋了,季航一下一下拍在他背上的手仿佛是拍在自己身上。
行了,什麼也別說了,喝吧。
季航凝視了擺在自己跟前的高腳杯片刻,心說哥們你也太能裝了,這麼大個肚子也不知道減減肥,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不過不是那種很帥氣的一飲而盡,而是那種壯士斷腕的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