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認認真真聽完了阮繹所有的抱怨,但他直覺問題不在這,於是眨了眨眼,問道:“那……剛剛打電話叫你的,是你們專業老師?”

阮繹撇了撇嘴沒說話,一張精致的臉上麵若寒霜,一麵覺得自己為這種事動怒很不應該,一麵又覺得委屈,來來去去,竟是自己跟自己生起了悶氣。

看著悶不吭聲走在前頭,手法宛如泄憤般從貨架上胡亂拿東西往購物車裏扔的人,季航也不追著問,就默默推著購物車跟在後麵。

雖然他分不清品牌,也不知道哪個好,但購物車裏有沒有同類型的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也不玩阮繹往裏拿一樣,他就順著往貨架上放一樣的戲碼,季航全程隻淡定地看著自己手裏的購物車被那一樣樣、光他看著都知道用處不大的商品填滿,時不時碰到比較眼生的,還趴在購物車上拿起來研究一下,看看阮繹具體放的都是啥。

反正咱富二代有的是錢,隨便買,開心最重要。

這不,看著看著就把阮繹的傾訴欲等來了。

季航正研究著手裏的潔廁靈和那什麼強力管道疏通劑,便覺腳下一頓,抬眼就對上了阮繹按住購物車、癟著嘴的樣子。

“哎唷這小嘴噘的,可把我心都噘疼了,快別噘了。”季航放下手裏的東西把阮繹拽到了自己身邊。

明明挺高的一小夥子,非站沒個站型,走路也不好好走,就著大半邊身子壓在購物車上的姿勢便將人重新圈回了臂彎和推車扶手間,鬆鬆垮垮環繞著阮繹的腰身,空出一個小小的包圍圈。

阮繹往前走一步,季航便往前一步,兩人步調出奇的和諧一致,總能讓懷裏人處於“真空”狀態。

阮繹就待在這個季航為他建立的小壁壘裏嘟囔:“你都不問我……”

他是覺得這麼點小破事還要他主動抱怨,顯得他也太小氣了。

但季航就比較有理有據了,在一邊撐著身子莞爾道:“主要沒名沒分的,咱也不敢隨便瞎問啊。”

阮繹一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開口爭取一下怎麼知道有沒有名分,能不能問啊。”

“噓——”季航趕緊接上,其實心裏都快美的冒泡了,還要在阮繹麵前強裝鎮定,煞有介事地一聲咳嗽道,“把這個pa留給我吧,咱們還是有儀式感一點,surprise嘛。”

聞言,阮繹下意識便掃了這人什麼也看不出的褲兜一眼,腦海中閃過衛叔說他肯定也還藏著東西的話。

至此,阮繹正要開口,便聽季航從善如流道:“好了,咱們現在要解決的是他們怎麼惹我們家小朋友不高興了這個問題,其實我是覺得吧,反正也畢業了,畢業證都拿到手了,不想拍就不拍好了,虛他們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不去那什麼晚會拍照,他們還能專門找你把畢業證要回去?”

阮繹:“不是……”

季航這麼一說,順理成章就把阮繹的話匣子打了開來。

自從阮繹那專業老師因為惜才好心辦了壞事,給阮繹招來那麼一個實習機會以後,他就一直覺得特別對不起阮繹,無論哪方麵,對阮繹能幫一點是一點,後來阮繹長期不來學校也都是他在教務處這邊兜著才能這麼一直缺勤。

但相對的,他時不時也會用這件事來反向綁架阮繹,就是說的再委婉,也無法否認其中存在的那個意思。

“雖然這麼說很不近人情,但我確實沒主動提出來讓他幫我,我缺勤考不了期末那就掛科重修好了,他這麼搞的就好像我以後都不能再拒絕他對我提出的請求了一樣。”阮繹不快道,“其實他提的要求我也不是多抗拒,就是單純很不喜歡這種逼著我答應,我不答應就是我不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