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早在進房間時就被季航摘下了,一直被冷落在地上沒人搭理, 兩人的注意力始終被這間房間的模擬投影吸引。

從宇宙、北極光, 最後到一張溫馨的雙人大床上, 光從兩人腳下的玻璃後傳上來,將兩人的影子投影在房間的天花板上。

季航拽著阮繹想讓他和自己一起躺下來, 說是剛剛都忘了拍照,現在一定要補上。

但阮繹其實是拒絕的,在這裏直接坐下來對於他就已經是個挑戰了, 當即道:“地上髒啊,你穿的還是白衣服。”

季航發動了撒嬌技能:“就一下下,我們拍好照片就起來。”

阮繹堅持:“不行。”

季航也堅持,就躺在地上拽他的袖子:“乖——寶——”

阮繹:“不……”

“哎——呀——”季航再接再厲, 一點不放棄, “乖——”

“別搖了。”阮繹扶額。

一分鍾後。

阮繹麵無表情的躺在硬邦邦的玻璃地板上渾身膈應,特別沒有安全感:“好了沒。”

季航就一個勁的拿著相機對著兩人被印到天花板上的影子拍, 嘴上碎碎念道:“等等等等,馬上,再最後一張!”

躺在地上從始至終都一動沒動的阮繹抬手蓋住了自己的眼,懶得說季航:“你這都幾張最後一張了,你最後有一萬張吧。”

天知道這裏被多少人踩過了, 透著指縫看天花板上季航在他身邊死勁凹造型的影子,阮繹心下好笑, 這塊地得是被他蹭的幹幹淨淨。

“好好好, 這回真的是最後一張, 乖寶你靠過來一點唄。”

季航說著便毛毛蟲一樣再次往阮繹身邊拱了拱,又是一連在他耳邊吹了好幾句“枕邊風”才讓阮繹勉為其難的把腦袋歪向了他的方向。

像是生怕阮繹不樂意,這一次季航的動作很快,阮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手機屏幕上拍的是什麼他就收工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來便朝阮繹伸出了手。

這一躺把阮繹的骨頭都有點躺軟了,握上季航的手幾乎沒怎麼用力,全靠著季航一把將自己從地上拽起來。

兩人站直,房間裏的燈也正好恢複正常,確實就和季航說的一樣,這裏是個玻璃房,玻璃後有許多複雜的展板。

正前方的展板上忽然出現一段提示語,告知兩人五分鍾的體驗時間到了,外麵已經有其他排著隊等待的人了,讓他們收拾好以後及時離開。

看到這段話,阮繹和季航兩人同時一怔,原來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隻過了五分鍾嗎……

那天下午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來的小姐姐,最終也還是沒能在人群裏找到戴墨鏡的季航。

可其實兩人從房間裏出來,阮繹還琢磨著讓季航把墨鏡戴上,畢竟不能把三百萬粉不當粉。

但季航不肯,隨手從地上撿起墨鏡便重新掛回了自己衣領上,笑得漫不經心:“跟阮繹小朋友比起來我真的弱爆了,我得一點一點向我們阮繹小朋友學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