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算是太高的懸崖,否認公子這條命可不保了啊……”
跳崖,他真的是跳崖。樊素重重地吸氣,捂著臉跑出屋內,她一直捂住自己的雙眼,直到她摔在花叢中也一直捂著,沒有放開,可為何她的眼淚還是不停地從指縫間滲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呀?第一次,她意識到他對她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也是第一次,她真的不想不想失去他,而她,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有下一次了。
“那,素素。”
夜色如墨如稠,外頭沒有半點聲響,偶爾夜風吹打在窗戶上,而後一切又回歸於沉寂。
室內沒有點燈,一片漆黑,身後之人根本不似重傷,居然還能讓她枕著他的臂而眠,另一手環在她的腰間。
她沒有搭理他,依舊背對他。她仍在生氣,氣他總愛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氣他從不知道每當他身受重傷來找她的時候她會有多擔心。
“你怎麼都不聽我說完呢,我啊,真的是為了你跳崖的。”
縱使是這樣,她也不可能開心得起來。她不要他為了她去做危險的事,她隻要他珍惜自己的性命,可他卻總是……
“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滿身是傷的出現在你麵前了,更加不會,讓你看到那樣的我。”
他……是在說他再也不會來了,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了嗎……
樊素緊緊地咬著下唇,眉心緊蹙,感覺自己眼眶又是一熱,她有這麼愛哭的嗎?
“我已經不是焚天教的教主了。”
心頭驀地一震,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能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以往總是這般,每當他受傷了便總是到她這兒來,明明是個受了傷的人,卻完全不像病人,還能笑,還能跟她討酒喝。每年每種酒都隻釀十壇,所有人都以為她還是隻釀十壇。可她,為了他破例,他最愛的百花釀她每年卻釀了二十壇,還是隻賣十壇,卻也留給他十壇。
她曾問過他為何總是滿身帶傷,他身上密密麻麻滿布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有刀傷,有劍傷,還有更多她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所致,甚至連猛獸的撕咬都有。
他回答她的永遠都隻有一句話:為了任務。
任務……他不是教主嗎?跑一個任務都沒有人幫他?為什麼總是把自己弄得那麼傷痕累累?她好心疼他身上那些傷,可再多的,他從不告訴她。她明白是為了不想讓她卷進來,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每次跑到她麵前笑著要她替他療傷的時候她會有多擔心、多難過?
這個男人……太可惡太可惡了……
“你為什麼總是傷得這麼重?你不是教主嗎?難道你做個任務也要自己去?你不懂得讓別人為你分擔嗎?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樣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會讓我很恨你很討厭你?明明傷得這麼重,明明是可以交給別人的,你卻自己全部扛到身上。”她氣結,話語有些哽咽,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落在被她枕著的他的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