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生病了所以才……
又軟弱起來了啊。
不行。
必須得開始習慣“一個人”。
得習慣一個人呢,作為強悍的忍者的話——這麼想著,自我催眠了很多次之後,門忽然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因為感覺到有風進來,隨即又關上了房門:
“餓了吧,雛田?因為這個時候醫院也沒有東西可吃了,你又隻能吃流食,所以出去給你買了紅豆沙,能喝一點嗎?”
是卡卡西老師。
叫她名字的聲音包含著關懷——剛剛在開門的時候想著的“會是誰”的時候,心裏也還是雀躍著的。
在餓著的時候,有人送來自己喜歡的紅豆沙,沒理由不高興吧——實際上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
稍微有點遺憾的是——
客客氣氣的,連關心別人的時候也客客氣氣的,保持著距離的卡卡西老師。
剛才的話裏,並沒有親昵的意思啊,盡管那也是出於關心,還特意買來了紅豆沙,可也還是感覺到疏遠。
老師在我麵前,其實也豎起了藩籬吧,包括那個總覺得隔閡的麵具:
“謝謝卡卡西老師。”
聽了又一次的“謝謝”之後,卡卡西也不禁露出了苦笑: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句話啊,雛田。
“謝謝”“對不起”“沒關係”……翻來覆去地說,當然偶爾還會加上結巴和臉紅,盡管內心很豐富,可是很難表達自己的樣子,比起本班的那幾位學生,從某個方麵來講,其實是個跟鳴人一樣的笨蛋那。
隻不過,一個是從語言就能讓人看穿的笨蛋,另一個則是從表情就能看穿的笨蛋而已。
彎下腰,將雛田的上半身稍微地搬起來了一點,接著拿枕頭墊在雛田的背部,讓她靠在上麵:“能自己吃嗎,雛田?”
“可以的,卡卡西老師。”現在好像舒服一點了,所以是可以自己吃的。
卡卡西將手裏的紅豆沙遞了出去,看著雛田小心地端起了碗,再小心地舀到嘴裏,慢慢地喝著。
心情有些沉重了。
雖然她已經醒了,可是自己的心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最近,執著的傻瓜越來越多了啊,全都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真讓人頭疼。
“雛田。”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之後,卡卡西最終還是開口了。
“嗯?卡卡西老師?”有點沉溺在紅豆沙的甜膩之中,忽然聽到卡卡西老師嚴肅的聲音,雛田不覺有些奇怪,心裏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跟老師約定吧。”
“欸?”
“以後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再豁出性命了。——畢竟不是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所以,要懂得適時放棄喲。”
不知道她會不會聽進去——如果這番話是鳴人說出來的話,也許她會聽進去吧?不過,已經說出口了,聽不聽也就在她了吧,希望她能聽得進去呢。
不過,說出這番話的我——其實也沒有資格勸誡她的,因為我,也是準備隨時放棄性命的人。
想到這個,卡卡西不由得露出了苦笑,看了一眼因為他的話不知如何反應的雛田,然後伸出手,揉了揉那一頭短短的、淡藍色的頭發:
“要記住哦,雛田。”
太過真摯的態度,溫柔成熟的體貼,卡卡西老師的話語讓人安心,所以,這樣的約定應該遵守:“我知道了,卡卡西老師。”
“那麼,我就先走了喲,以後再來看你。”
“好的,卡卡西老師,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