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驚訝,伸手拉住了我,問我做什麼?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認真地對他說,“叔叔,我答應過媽媽,如果見到你,要上前抱抱你。”
我的話剛剛一出,他眼眶突然就濕潤了,然後蹲下了身子把我緊緊地抱在了懷裏,而我也緊緊抱住了他。
有一種很奇怪的緣分在我們之間流淌著,就在我奇怪得不行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的脖子上傳來了一陣溫熱。
我明白叔叔哭了,有時候媽媽也會抱著我這麼哭,而每次媽媽這樣的時候,我就會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一個男人一樣跟她說著,“媽媽,你別哭,有什麼委屈告訴一樂,一樂長大了,可以像個男人一樣保護你了。”
每當這種時候媽媽就會破涕而笑,而此時我也拍了拍眼前叔叔的後背,底氣十足地跟他說著,“叔叔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啊,咱們是男人是不可以輕易哭的。”
眼前的叔叔聽了之後一把推開了我,眼中全是笑意,壓根看不出剛才哭過,“你個小鬼頭,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一樂,一樂,你跑什麼地方去了?”就在我跟衝這個叔叔笑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我媽媽叫我的聲音,當我回過頭應著我媽的時候,我媽站在門口也看到了我跟眼前的這個叔叔,瞬間就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樣定在原地。
而我看到她這個樣子,急忙朝她跑了去,拉著她的手問她,“媽媽,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我夢裏的那個叔叔啊?”
我剛剛這麼一問,我媽的眼淚就順著臉頰滾落到了我的手背上,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問著她怎麼了,可她卻蹲下了身子,伸出一隻手抱住了我,指著剛才的那個叔叔問我,剛才有沒有抱抱他?
我點點頭,跟媽媽說抱了,媽媽聽了之後就低頭在我耳邊說著,讓我先進去,她有事跟眼前的這個叔叔說。
我看了一眼那個也愣住的叔叔,又看了看雙眼通紅的媽媽懂事地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不過出於好奇我並沒有走遠。
注視著媽媽朝那個叔叔走了過去。
“井源。”剛剛一喊出這個名字,我媽媽的眼淚又一次迸湧而出,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門口停的那輛摩托,眉頭不由微皺了一下,然後輕聲問著,“你還留著它?”
那個叫井源的叔叔苦笑一聲,然後點點頭。
“一樂,一樂挺可愛的,長得像他爸爸。”井源苦澀地說著,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心底突然閃現了一抹異樣的感覺。
媽媽咬住嘴唇像是要說點什麼,可是猶豫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隻是抬頭注視著眼前的井源。
良久她才開口跟麵前的人說著,“我知道當初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了,齊青青前幾天來找我了,說你是被刀鋒跟老狼聯合騙了,以為自己得了絕症。”
我媽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又一次齊刷刷地從眼中滾落了下來,看得我特別心疼,特別想要上去抱抱她,可是想了想又止住了腳步,我總覺得她跟這個叔叔之間還有很多話要說。
而那個叔叔聽了這話之後身子一愣,幾秒之後伸出了手摸了摸我媽的頭,“都過去了,隻要你們現在過得好就好了,我也沒有什麼心願,就想著今天姣姐結婚,你會帶一樂來,想看看這小家夥,沒想到長這麼高了,還,還機靈,也,也不枉。。。。。。。”
說著眼前的這個叔叔眼眶又再一次紅了,在風中消磨了他剛才露出的所有的不羈。
“井源,別說了,你要是願意,一樂還是你的孩子。”媽媽情緒有些失控,開口的時候帶著哭腔。
而那個叔叔聽了之後搖了搖頭,伸出手捏了捏我媽媽的鼻子,發出一聲嗤笑,“你看看你,鼻子還是那麼塌,沒事多捏捏鼻子,還好一樂沒有遺傳你。”
“行了,看了你們也差不多了,代我跟姣姐說一聲我來過了,祝她幸福,恩,然後,也祝你幸福。”
說完之後那個叔叔就瀟灑地走到了那輛摩托身邊,拿起了頭盔,十分瀟灑地把頭盔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騎上摩托揚長而去。
如一陣風一樣,孑然獨立。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叔叔,他就像一場夢一樣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裏,驚魂一瞥之後,又消散地無影無蹤。
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夢,對我媽來說,他是溫柔了時光的太陽。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