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他們驚心的一幕發生了。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聲音由小到大、由若漸強,“隆隆”作響,像暴風雨前的疾風,像海嘯狂暴的轟鳴,裏麵有沉悶、呼哨和尖嘯,震得空氣和兩麵絕壁突突抖動,隨後就是幾個黑色的球體從頭頂的一線天魚貫而過。
所有向前跑動的人,身體瞬間就失去平衡,他們身上和手中的東西全部掉在地上,一個個無法站穩,身體就像散了架,紛紛癱在那裏,每個人身上所有的部位都瞬間發麻、發木、奇癢難忍。
“不好,又發生了上次的現象!”慌忙之中,郭海坪喊了一聲。那聲音也是抖動的、扭曲的、變形的……
前麵的六個人癱在地上抖成一團,後麵離他們不遠處,那個野人也坐在地上打轉,他幾次想掙紮著站起來,但是都被搖晃得四處亂撞,最後的結果還是“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這一次比上次嚴重,那些黑色的球體,源源不斷地通過,造成的衝擊力和振動力更加強烈,每個人都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冬本最慘,他已經倒在地上,被那種抖動震得身骨欲裂,身體上流出的血液在地麵上麵已經形成血霧,就像強力噴泉產生的霧水,隻不過那血霧的高度很低,緊貼地麵。
後麵的野人也萬分難堪,可能是它身體龐大的緣故,身體組織的振幅要超過前麵的六人,由於強烈的震動造成它身體組織的移位巨大,疼得它抓耳撓腮,嘶嘶怪叫,不多一時就倒在地上不動了,任憑那種抖動顛簸它的身體。
兩三分鍾過後,那些黑色的球體才不再出現,風聲和嘯叫漸漸減小,抖動也開始減弱,很久,六個人才從迷蒙中清醒過來,但是誰也站不起身,隻能坐在那裏喘息和恢複。
相雨霏的身材比較弱小,她首先站了起來,但隨後就感覺大腦眩暈,“撲通”一聲又坐在地上。
等大家都能順利站起的時候,都覺得頭重腳輕,回頭看看後麵的野人,仍倒在地上呻吟,覺得這是逃跑的最好機會。
郭海坪建議趁機把野人殺掉,婁一龍說千萬不可,那個野人看上去是昏厥了,一旦你不能一刀致命,把它激怒,它會垂死針紮,到那個時候,我們恐怕誰也跑不掉,何況野人是無數科學家致力研究的對象,把它殺掉,等於斷絕了人們研究的道路,它也是一個生命,我們走吧!
於是,大家撿起自己的武器和隨身之物,還是格雷斯背上那個白色的木箱,鮑斯走到仍然倒在地上的冬本身邊,撿起那隻背包挎在自己的背上,指著冬本說:“看你還跑不。”
冬本的眼睛轉轉,沒能說出話,也沒有動。
鮑斯心想,慘了,看來冬本快不行了。
婁一龍走到跟前,看看冬本的慘象,對郭海坪說:“海坪,不能把他留在這裏,等那個野人醒來的時候,會殘酷地折磨他,我們把他背走,也許還有救。”
郭海坪已經嚐到不少苦頭,知道傷者的痛苦,雖然冬本是一個賊,但是他也是一條生命,郭海坪毫不猶豫地背起冬本,六個人一起向峽口外的山穀倉惶逃去。
他們跑出峽口的時候,不敢做絲毫停留,雖然前麵還有更加凶險的恐怖地帶,但是留在這個前有吸血草藤、蛇藤,後有野人夾擊的地方,總不如殺出一條血路,也許還有生路。
為了盡量避開草藤的襲擊,他們決定靠右通行。
前麵的山穀和這個峽口呈喇叭狀,越走越開闊,但是到那個草藤出沒的地方也沒有多遠,最多三百米左右,前幾次通過都是選擇中間,這次選擇靠右,也許能夠避過它們。
格雷斯的身手要比鮑斯好得多,他把那個白色木箱交給鮑斯,自己背上了鮑斯的背包,手握鋼刀和婁一龍形成前後對應的陣勢,把相雨霏、郭海坪和鮑斯夾在中間,小心翼翼地向前通行。
他們走出去三百多米,很快就要通過恐怖地帶,大家的神經繃得太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斷裂,然而,膽怯是沒有用的,隻能用智慧和勇氣來麵對。
婁一龍雙手緊握寶劍,向周圍射出機警的目光,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和耳朵,此時,他真正的表現出一個武士的風采,雖然他並不懂得武術。
走在後麵的格雷斯也是一樣,他身高體大,長毛罩臉,雙目冷光四射,不斷注意兩旁和身後。突然,他聽到後麵的草叢和林木之中傳來響動,回頭一看,大驚失色,那個野人又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