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劉兒的爸爸的所有的這些個憐憫之心,卻被小劉兒的媽媽給誤讀了,竟然還滿心歡喜地以為人家小劉兒的爸爸是對自己還有情,竟然還能滿心期待地以為小劉兒的爸爸早晚都會跟自己提出複合的事情…………
說白了,小劉兒的媽媽在被小劉兒的爸爸嚴峻詰問並且一口回絕的那一刻,也是頓時感覺十二萬分地無地自容了,她甚至都想要在那一刻找一個什麼地縫兒之類的東西把自己塞進去,再也不露麵兒了。
小劉兒的媽媽隻感覺自己這一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
“我明白了,我終於是明白了的,你對我,不過隻是可憐罷了,就好像是你閑暇時刻上街去,在街上遇到一個乞討的乞丐一樣,你本來天性就那麼地善良寬容,你遇到任何人,任何你覺得可憐落魄的人,你都是會可憐他幫助他的,是吧?我說的對吧?你對我,真的一丁點兒的昔日情意都沒有了,對吧?”
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都說得特別地明白了,什麼都說得特別地清楚明了了,小劉兒的媽媽終於是決定死心了,終於是決定放棄自己一切的希望了,終於是決定放棄自己所有的期冀了。
古語有雲,哀莫大於心死,尤其是對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對於一個曾經在愛情和婚姻之中受到過重大創傷和打擊的落魄可憐的女人來說,這個道理尤為顯得很有道理的。
小劉兒的媽媽似乎是當時真的很難接受這個沉重的打擊,說來也是在常理之中的,對於小劉兒的媽媽來說,重新被這個家庭所接受,重新得到小劉兒的爸爸和小劉兒這個兒子的親情,畢竟已經是她這一輩子僅僅剩下的一絲絲的對於生活的希望和期冀了。
如果是這個希望和期冀都破滅了的話,那麼,對於小劉兒的媽媽來說,她這一輩子似乎也就從此枯槁如同死灰了,再也沒有任何的燦爛陽光和五彩斑斕的彩虹出現的可能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小劉兒的媽媽才會在小劉兒的爸爸一口回絕,說出那些個淡漠冰冷的話語的時候,整個人顯得那麼地震驚,那麼地痛苦,那麼地心慟,那麼地絕望,甚至是滿心顫抖,滿心緊緊地揪著疼痛,鑽心地疼痛。
小劉兒的媽媽無論怎麼努力地壓抑著自己情緒,無論她怎麼盡自己全身的力量來掩飾自己的脆弱絕望和痛心,最後,她都還是很難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
傷心絕望而又痛苦的淚水,“吧嗒吧嗒”地一滴又緊接著一滴地落下來,小劉兒的媽媽難過異常,連她說話的聲音都是極盡顫抖的,纖弱的雙肩也在微微地發抖,整個人馬上就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不過隻是一個可憐的人罷了……”
小劉兒的媽媽帶著努力壓抑卻怎麼都壓抑不住的哽咽之聲,跟小劉兒的爸爸說道:“我知道,我這一身的落魄,隻是一個可憐蟲而已……如果不是我現如今這麼地狼狽又落魄可憐的,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讓我在這個家裏麵落腳兒、在這個家裏麵住下來的…………”
小劉兒的媽媽越說就是越是傷心難過,憔悴枯槁的臉上也早已經是布滿了淚痕,早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地掛著幾滴眼淚罷了…………
小劉兒的媽媽那個時候早已經是淚如雨下了,說是淚流成河都一點兒都不誇張的。
痛心傷懷的眼淚早已經不是隻用一個“滴”字就能夠形容得來的了。
看著小劉兒的媽媽這麼地傷心難過,小劉兒的爸爸的一雙剛毅硬朗的劍眉不由地緊緊地皺了起來。
其實,小劉兒的爸爸也是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去安慰小劉兒的媽媽了。
小劉兒的爸爸畢竟還是一個很善良、很心軟的男人,他可以既往不咎,可以不去追究小劉兒的媽媽以前到底怎麼怎麼地對不起他,可以不去詰問和斥責小劉兒的媽媽以前一甩手一抬腿就離開了這個家,把他們父子倆兒給就那麼扔下了的事情,但是,小劉兒的爸爸卻怎麼都不可能接受小劉兒的媽媽,重新跟她成為一對兒像往日一樣心心相印、相知相愛而又相敬如賓的深情伉儷的。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脆弱的女人,一個落魄的女人,一個陷入困境之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