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
司裴萱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總不能告訴人家醫生,自己的丈夫因為一條手鏈,把她自己一個人,把她這樣的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孤零零地一個人扔在了醫院的病房裏麵 ,然後他自己一個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吧?
別說這樣說大實話也是一句兩句也說不清的,千絲萬縷地不知道要撩起多少的往事來,恐怕是得連羅宇明那個渣男之前跟蕭正臣的前妻丁丹柔之間的那點兒見不得人的苟且事情也都得給牽扯出來了。
自己的前男友跟自己現任丈夫的前妻之間有私情,然後自己跟自己曾經情敵的前夫相愛相戀並結了婚,這本身就已經足夠狗血了,再加上現在自己跟這個現任丈夫之間的感情又似乎不是那麼地好,中間還夾雜著什麼所謂的“舊愛手鏈”啊,夾雜著什麼所謂的“渣男舊愛”羅宇明了……
真的這樣說實話的話,也是說來話長說不明白,除此之外,更加讓人崩潰的是,這麼錯綜複雜的亂糟糟的關係網,也是叫人聽來就醉了的。
這種足夠狗血的情節,估計也就是隻有那些劇情狗血的偶像劇裏麵才會有的吧?最重要的是丟人啊,一個女人,懷孕了都會被自己的丈夫不管不顧地丟棄在醫院裏麵,作為一個女人,還有什麼臉麵可言呢?
俗話說,中國人都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司裴萱也是不好意思跟原本就素不相識的醫生和護士們說那麼多,便也就隻能隨便找來一個借口和理由來隨隨便便地應付過去了……
“那個,那個……他……”
但是司裴萱本身還就不是什麼會撒謊的人,吭吭哧哧地大半天的工夫兒,司裴萱這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聽得過去的理由來……
“那個……我愛人他剛走也沒有一會兒,他公司裏麵臨時有點事情,需要緊急處理,需要他簽字,他必須回去的,所以我就先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嗬嗬……”
司裴萱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就不怎麼會撒謊的她,每一次撒謊的時候,在句末都會不由自主地加上一個“嗬嗬”來做句末語氣詞,其實這也是她在緩解自己因為撒謊而緊張和尷尬的情緒。
“噢噢,原來是這樣啊……”
出於職業性的考量,醫生和負責任地溫和對司裴萱說道:“司小姐,出於您身體的考慮,您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還處於觀察期,畢竟孩子還沒有到三個月,所以這幾天在醫院住院的期間,最好還是有家人陪護比較好,以免臨時出現什麼麻煩,我這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考慮。如果您的愛人忙完了,還是讓他多多陪護在這裏比較好的……”
“噢……”
司裴萱莫名地感到一些些的尷尬難過。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大夫。”
“不用謝,應該的。”
醫生依舊是很職業性地微笑:“那好,那我就先走了,司小姐您滿滿休息吧。”
“好的,醫生慢走。”
“小劉啊,一會兒千萬別忘記了給司小姐注射黃酮了。”
“嗯,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去。”
丁醫生說完,便回頭跟司裴萱禮貌地笑了笑,然後就走出去了。
而他身後的一個小護士,也就跟著出去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那個小護士又回來了,手裏麵還端著一個小端盤,上麵放著的都是一些什麼注射器啊還有藥瓶針劑什麼的……
自從半下午的時候蕭正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病房之後,除了其間醫院的大夫來看過司裴萱一次,再加上護士小姐來給司裴萱量過一次體溫,注射過一次黃體酮藥物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過這間病房了。
外麵是幽藍暗黑的夜空,偌大的房間之中,卻隻有司裴萱一個人在這裏沉默著,安靜著,平靜地流眼淚……
“蕭正臣,你怎麼能夠這麼無情?你怎麼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否認我對你的感情……”
下午打開來透氣的窗戶,直到晚上也還都沒有關上。司裴萱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夜晚的冷風,“嗖嗖”地不時趁虛而入,像一個一個的偷心小賊一樣,不時地鑽進原本溫暖的屋子裏麵來,一點一點地侵蝕著這間屋子裏麵已經所剩無幾的暖意……
寒冷不斷地侵襲著司裴萱原本就很有一些虛弱的身子,微風輕輕地將司裴萱的長發絲絲縷縷地輕撫撩起,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