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看她笑成這樣,有些無奈,又有些放鬆,然後他就湊過去說:“下回這床上發大水,就是你肚子裏的這個了。”
寧然看了他一眼,然後下意識的就摸了一下還平坦的肚子,之後就又覺得很是好笑:“還要好久呢,再說了,我肯定不會讓她這樣的。”
寧然說的這個“她”雖然說出來聽不出來是男女,可池宴卻意外的懂了:“女兒應該會乖一點。”
寧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的,真的是肚子裏應該是個女兒。
她張了張嘴,才有些不確定的問:“女兒?”
池宴看著她,理所當然的說:“不好嗎?”
寧然倒不是覺得好不好,她隻是對這忽如其來的默契,又或者說是心有靈犀,還有些沒那麼快接受。
然後,她小心的問了句:“你喜歡女兒?”
池宴看著她,眼睛眨了眨,臥室裏昏黃的燈光,讓池宴睫毛落下的陰影格外的明顯。
寧然幾乎就要被那像是蝶翼一樣的睫毛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然後就聽池宴說:“女兒乖,貼心。”
說實在的,這個答案寧然其實是有些沒想到的。
不是寧然重男輕女,而是這世界本身就對男人偏愛多一些,為人父母的,大約期待一個兒子,比期待女兒的要多。
寧然以前一直都沒想過自己到底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但剛才下意識的說了“她”大概還是喜歡女孩子多一些。
隻是想到白慕年,寧然就說:“其實有個兒子,像年年那樣也挺好的。”
年年多可愛啊,又聽話又乖,還長得可愛,雖然……雖然還是有一些小缺點,但還是可愛的地方更多!
池宴其實原本對兒子女兒這種也不強求,但聽寧然說起白慕年,忽然就表情嚴肅的說:“還是女兒好。”
開什麼玩笑,一個白慕年都夠折騰的了,再來一個,倆湊一起,不是要翻天了。
寧然看他突然之間表情就嚴肅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可隨即就想明白了,忍不住又是抿著嘴巴一陣笑。
池宴看著她笑,就重複:“女兒好。”
寧然笑了一會,說:“我要是喜歡兒子呢?”
池宴大概是沒想到寧然會喜歡兒子更多點,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那再生一個。”
寧然被這忽如其來的耍流氓給弄了個大紅臉,含糊的反駁了句:“誰要再生一個了……”
這個都還沒生下來呢,就想著下一個了,哪有那麼快的……
池宴點到即止的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說:“我們總歸要有一個女兒的。”
寧然聽出來他話裏有話,便等著他的下文。
在這樣昏黃的光線下,池宴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的柔和。
他的聲音緩緩地,好聽而低沉:“我們會給她她想要的一切,漂亮的衣服,頂級的珠寶,隻要她想要都可以,把她當公主那樣養大,都給她……”
他們的視線對上,池宴的話沒有說完,寧然卻已經知道,他沒說完的話的意思。
都給她,給她那些自己不曾擁有的,給她那些自己失去的。
寧然鼻子有些酸酸的,說了句:“你這樣,是個孩子都要寵壞的。”
池宴靠過來,跟她額頭抵著額頭,輕聲說:“寵壞了才好呢,寵壞了長大以後才不會被哪個臭小子輕易騙走,必須要比我們對她還好才行。”
這話換來寧然忍不住的笑,覺得池宴簡直是在說夢話似的。
池宴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他以往看到年雙雙,隻覺得這樣被寵壞的驕縱,實在是招人煩。
但換到寧然身上,換到自己女兒身上,他簡直恨不能把她們寵的比年雙雙驕縱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