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洲聽見這句沒有外人,心裏又舒坦了不少,便接話道:“累了就去阿宴房間休息,都不是外人。”
寧然聽到這裏,忍不住有些心動,但還是看向池宴,想知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池宴站起身來,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走,我帶你去。”
寧然看他已經主動帶路了,就順勢跟著他走了。
她是真的不想留在這裏跟秦白雪繼續聊下去了,也不想在這繼續跟白教授裝陌生人。
雖然池宴幾乎不怎麼來白家大宅住,但這裏他的房間卻是一直有人收拾的,白元洲還不至於在這點上怠慢他。
隻是大約是成年之後,就沒有再在這裏住過的關係,這個臥室的風格,跟琅嬛山莊那邊,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的。
少年時候的池宴,好像還沒有那麼喜歡收集古董,房間看上去就是個正常少年人應該有的樣子。
寧然注意到書架上有很多天文類的書籍,房間陽台前頭,竟然還有個天文望遠鏡。
寧然忍不住問:“你喜歡天文學?”
池宴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目光從那家天文望遠鏡上掃過,眼波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然後他說:“以前喜歡。”
那個時候他大哥白簡明還活著,雖然知道白元洲出軌的事情,可一切都還沒走到那麼極端的地步。
父親的形象雖然有汙點,但白元洲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他也還沒有一門心思的想要報仇,也沒有意識到錢權這些東西是多麼的重要。
池宴的目光掃過書架上那一排排天文學的書籍,覺得一切恍若隔世。
才幾年的功夫,他竟然都想不起來自己以前喜歡的竟然是這些東西。
池宴收回目光,對寧然說:“你先休息一會,等吃飯時候,會有人來叫我們的。”
他情緒收斂的很好,寧然也就沒有察覺。
隻是池宴很快就補充了一句:“你要小心那個秦白雪。”
寧然一愣,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池宴扯鬆了領帶:“這個女人不簡單,我怕你碰上她會吃虧,別回頭被她賣了還給她數錢。”
寧然有些後悔剛才多問那麼一句了,池宴說什麼她聽著就是了,有什麼好問的。
而且,她本身也沒有要跟秦白雪深交的打算。
她喜歡白教授,然後再跟白教授的未婚妻做朋友,這算怎麼回事。
池宴顯然也不想多聊秦白雪,從衣櫃裏翻了一件睡袍給寧然,讓她先換上。
寧然換了睡袍,就躺下睡了。
她最近跟貓似的,總也覺得睡不夠,雖然剛才並不覺得很困,但睡下去之後沒一會,就睡沉了。
池宴則是坐在臥室裏的書桌前,看著書架上的一排排書。
這時候他才發現,哪怕幾年沒有回來,沒有翻開過這些書。
但是現在看著這些書名,他仍舊記的書裏的內容。
可惜了,再也回不去那個時候了。
池宴不再去看那些曾經被他看了又看的天文書,而是拿了手機出來,默默地翻看著郵箱裏的郵件。
這是跟天文完全不同的領域,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連報表都看不懂。
但現在,他做的再熟練不過,眼睛一掃就能發現哪裏有問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敲響了。
池宴看了一眼床上將自己裹得嚴實的寧然,才看向門口,說了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