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正清對於寧然來說,代表的意義,真的不隻是“爺爺”這個稱呼,能夠表達清楚的。
更像是一種救贖,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
這麼些年,他們相偎依為命的過,知道寧正清生病了的時候,寧然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寧然完全不能想象失去寧正清的生活,所以哪怕是日子過的再苦,再難,她都沒有聽寧正清的讓他放棄治療。
她真的,不想再被拋下一次了。
寧然骨子裏大約就有種深深的不安全感,這種不安全感來自小時候跟著母親時候不安定的生活,也來自母親的拋棄,與那短短幾天的福利院生活。
而寧正清這個唯一給予她安全感的人,正可能因為疾病,也要離她而去。
這是寧然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所以再寧華卷走了錢之後,她甚至原意出賣自己,來換寧正清的命。
寧然收回手,看著那朵粉嫩的山茶花,她想,至少爺爺現在很好。
所以,她也應該很好才對。
寧然正有些出神,身後的池宴問她:“要不要搬過來住?”
寧然一愣,回頭有些不確定的問:“可以嗎?”
池宴說:“當然可以,我跟你一起。”
寧然也沒認為池宴會讓自己一個人住這,所以倒是不意外,隻是……
寧然有點不好意思:“我房間裏是單人床……”
池宴眉梢一挑,然後拉著寧然走到了她房間。
這大概是這個家裏頭變化最大的一間屋子了,屋子裏麵那張單人床,已經被一張雙人床取代,連帶著衣櫃也換了。
寧然的房間並不大,這麼一折騰,幾乎是一開門就是床了。
寧然轉頭看了看池宴,池宴說:“我試過了,你的床我睡不下。”
那衣櫃呢?大概是他的衣服也掛不下吧……
要說寧然雖然是女生,但其實不怎麼喜歡打扮,每年買衣服也有限,相對的她更喜歡買畫具材料之類的東西。
而池宴呢,也不是說他喜歡打扮,而是他比較講究。
襯衫,西褲,鞋子,還有領帶,手表,袖口,這類的配件,加起來就不少了,卻是是需要個大點的衣櫃。
寧然想了想:“那年年呢?”
池宴很自然的說:“他可以過來跟我們過周末。”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看差不多要到午飯時間了,就往廚房走。
寧然這才發現,廚房其實也變樣不少,不算大的廚房裏,硬是塞進去一個雙門冰箱,灶台也換了新的,還換了新的油煙機。
寧然跟著進去,就發現池宴特別自然的從冰箱邊上的掛鉤上拿下了圍裙自己圍上了,然後打開冰箱門檢查裏麵的食材。
寧然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池宴。
他……他這是打算自己做飯?
池宴還會做飯?
池宴用行動證明自己是會做飯的,他轉頭問寧然:“糖醋裏脊,番茄炒蛋,炒青菜,冬瓜排骨湯,行麼?”
寧然反應不過來池宴這是在幹嘛,等他又問了一遍之後,寧然才知道他這是問自己中午吃這些行不行。
寧然咽了口唾沫,問:“你做?”
在她心裏,池宴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琴棋書畫之類的他會,寧然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但是在家裏中餐西餐外加各式點心的廚師都養了幾個的情況下,池宴竟然會做飯!
寧然覺得她今天可能是沒怎麼睡醒……
池宴點頭:“恩,我做,吃這些行麼?”
寧然呆滯的說:“可以。”然後她問:“要不我來?”
雖然池宴係著圍裙,翻檢食材的樣子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但是寧然還是不太相信……